来人闪身躲过,她这才看清是刚才不见了的斯内普。
但无尽的愤怒似乎要淹没她,仍是高高举着魔杖,似乎那是溺水时唯一的浮萍一般。
斯内普脸上怒意骤浓,他走过来一把夺过赞诺比亚的魔杖。
“哈代小姐,你最好能解释下突然消失的原因!”
赞诺比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
斯内普察觉到了不对,“赞诺比亚•哈代!说话!”
仍然没有回答,赞诺比亚只觉得怒火在灼烧着她的心。
这不对劲,怎么回事,这强烈的情绪像是另一个灵魂传来一样,并不属于她。
愤怒的情绪逐渐转变成了五脏六腑的疼痛,让她站立不稳,跪爬在了地上。
斯内普一惊,立马伸手扶起她。
“呕——”一口鲜血从赞诺比亚口中吐出,血液溅上了斯内普的手,他顿觉一痛,来不及多想,揽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孩儿,挥动手里的魔杖。
“Apparate.(幻影移形)”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而在拐角的暗处,一个黑色袍角一闪而过。
圣芒戈医院
“很奇怪斯内普先生,虽然确实被黑魔法攻击过,但她并没有受伤的痕迹,我们经过查验,发现了她佩戴的首饰还带有反抗黑魔法的能力。”名叫安珀•罗丽丝的金发女护工说着。
“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让她再住两天,但我们已经做了全套检查,应该不会有其他问题了。”
斯内普点了点头,向罗丽丝女士致谢,尽管有些生硬。
女护工退了出去,留下了两人。
低头看看手上的疤痕,斯内普沉思着,这里溅上了赞诺比亚的血,居然就留下了一个疤痕,她知道自己血液有这样的效果吗?
如果把这血液融入魔药……斯内普拉下衣袖,将这个想法驱逐,如果能把她救回来,这个女孩儿就是他的恩人。
“别,求你别打我,我很听话,求你。”赞诺比亚好像是做了噩梦,紧皱眉头,嘴里呢喃着。
“杀……别……”她的手逐渐收紧,攥住被褥。
斯内普愣了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他可没照顾过说胡话的小孩儿。
“……教授,救我……”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啜泣声逐渐清晰。
“不想死……救我……”
斯内普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语,只觉得头大,看着眼泪失控的女孩儿,厌恶地移开了眼,只是微微攥住的拳头,似乎暴露了他的内心。
哭有什么用,他救不了任何人。
又过了一会儿,啜泣声渐渐停止了,但赞诺比亚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像是被扼住了喉咙。
斯内普终于走了过来,他站到床边,低声叫到:“赞诺比亚•哈代,醒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仍然起了作用。
赞诺比亚的呼吸声也渐渐平息下来,又过了十来分钟,缓缓睁开了双眼。
被泪水冲刷过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此刻清醒的不像是昏睡了一天的人。
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那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凌晨一点整。
转过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她笑了笑,没头没尾地说:“圣诞快乐,教授。”
那是一个好长的梦,她看见了好多人,好多事,但一醒来,就只记得梦里一个黑色眼睛的男人摸着她的头发,用温柔的语调说:“赞诺比亚,醒来。”
斯内普气不打一处来,没理会她的“祝福“,他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旁边,冷漠的眸子盯着病床上的女孩儿。
“现在,哈代小姐,请你事无巨细地告诉我,在短短十分钟内,你到底折腾出了什么。”
赞诺比亚觉得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关爱病患的良好品德,非常详细地叙述了和他走散后的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教授,我的那些饰品去哪儿了?”赞诺比亚疑惑地问,毕竟也算是救了她,回头还是要感谢桑德。
斯内普抱住双臂,“给魔法部了,检查后会还给你。”
赞诺比亚沉默了一阵,拿起旁边的魔杖问到:“教授你有检查过这个吗?”
“没有,看来哈代小姐并没有将十个金加隆放在眼里。”这句话莫名带着讽刺意味,显然是发现了这根魔杖并不是在对角巷买的那根。
斯内普还是接过那根魔杖,细细查看着,在移形换影时他就发现了不对,一般的魔杖是不会让其他人使用的,至少不会这么顺畅,而他使用移形换影时,这根魔杖没有任何抵触感。
他站起来,将魔杖对准赞诺比亚,有些恶趣味的眼神观察着她,但对方冷静地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怕是被拉低了智商。
“清理一新。”
赞诺比亚顿时觉得身上清爽了许多,感激地笑了笑。
“教授,今天下午我被袭击后,情绪过于激动了,我甚至不认为这是我本身产生的情绪,我怀疑和外界因素有关,比如这根魔杖。”
斯内普挑了挑眉,尽管已经仔细观察了,但魔杖并没有什么黑魔法的迹象,如果送去给魔法部检查,这段时间赞诺比亚就会丧失本就可怜的自保能力。
想了一会,他还是将魔杖放在了桌子上,“我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你时刻注意着不要再落单了,哈代小姐。”
斯内普想着今天突然找不到人的着急,或许是他对自己为这个麻烦精产生所谓着急情绪的愤怒,止不住讽刺着。
“既然哈代小姐有些丰富的经历,就麻烦你平时谨慎些,别给任何人添麻烦,如此特殊的能力一旦被别人发现,你应该很清楚是什么情况,到时候邓布利多都保护不了你。”
赞诺比亚只觉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似乎又升了起来。还不够谨慎吗?还不够小心吗?难道要让她把自己关在铁笼子里才是对的吗?
她忍不住反驳到:“这是谁的错?别人贪婪险恶要怪罪我吗?有这样的身体怪我吗?”
斯内普完全没想到她会反驳,一下子没说出话来。
“我一直猜测,是多么憎恨我的人才会给我如此恶毒的诅咒,又是多么邪恶的人才会如此逼迫我!”
她翻身下床,一把拿过魔杖,想离开这里,斯内普抓住她的胳膊,却被疯狂抗拒着。
“放开!放开!”
一双温暖的手从身后抚上了赞诺比亚的脸,柔和的力量缓缓进入大脑,躁狂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抬起胳膊,握住了脸上的手,慢慢转身,看到了一个白色老人。
笑意盈盈的老人慈祥地看着赞诺比亚,似乎愿意接纳她的一切。
“孩子,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