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安未染正在卧室休息,整理衣服,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喊声。
“给我搜!”
她手中动作突然定住,眸间深邃抑制着脾气将手中的衣服甩在床上,然后走出房间,二楼的侍女见此气势立马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我看谁敢!”安未染扶着楼梯把手大步流星地下了楼,走到坐在沙发上来者不善的陈皮面前,面无表情的冰冷道:“陈皮你长本事了,竟然连姐都不叫了!”
“哼,姐?”谁知陈皮翘着二郎腿不屑地冷笑道:“你配得上姐这个称呼么?我师娘死的时候还不是你和张启山在一起算计她,之前还跟我说什么云里雾里的话,看着倒像是人,实则人面兽心!”
“人面兽心?”安未染眼中闪过一丝悔恨,又有些可惜,瞪着他说道:“害死丫头姐的一直是你,你却丝毫没有悔意!”
“你放屁!我陈皮绝不会害师娘,张夫人还是不要在那贼喊抓贼了!”陈皮冷漠地回应,的双手放在沙发两侧,身子却稍稍前倾显然十分抗拒。
安未染强装冷静的抿嘴道:“你还记得你买过的那根簪子吗?”
“你怎么知道!”陈皮震惊道。
安未染苦口婆心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就是那个簪子有病毒,丫头姐本身身子就弱,碰到簪子就慢慢更弱了。”
“不可能!”陈皮嘶吼着身子猛然颤抖,有一丝不敢相信,语气有些沉重的反驳道:“这簪子是我鉴定过的,你在骗我,你再阻止我抓张启山。”
“真是油盐不进”安未染眼眸冷定,愁眉不展的坐在沙发上,她不辩解了因为知道是这个结果。
陈皮有些愤怒道:“不想让你们张家人受伤害就把趁早把他给老子交出来!”
安未染见陈皮如此疯魔。十分无奈,忍着脾气说道:“陈皮你知道你这个样子你师娘多寒心么?”
“安未染不别拿我师娘说事,就说你交不交!”陈皮站了起来面露凶光的说道。
“我要说不交呢?”安未染不以为然的靠在沙发上抱起膀子不屑的歪头说道:“今天你们谁要在这里闹事我绝不放过他。”
陈皮两个灵动的双眸来回交替似是在想什么,然后又坐回沙发上道:“老子和你们不共戴天,但是念在我师娘把你当姐妹的份上,只杀张启山。”
“那你就试试看”安未染丝毫不畏惧的挽起了袖子道。
张日山看到这一幕赶紧走了过去对陈皮喊道:“你少在这里给我撒野!”
安未染看了一眼张日山便知道那边应该是安排好了,松了口气,仍然不屑的翘起了二郎腿道:“陈皮如果你想报仇,那我告诉你,张启山现在已经是药石无用了,时日也不多了,对你来说应该是报仇了,如果你要是硬闯的话我安未染即便是搭上新月饭店和张家都奉陪到底!”
二人眼神凶狠相对,是暗自的较量,场面一直僵持不下,后面来人有些怯懦对陈皮说道:“舵主,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不能算,老子今天一定要亲手杀了张启山,给我搜”陈皮仍是盯着安未染说道。
安未染很怕自己慌了神露出破绽,暗自里掐着自己的手臂内侧让自己坚持,之后,卫兵们得到命令全都去搜张启山。
几分钟后卫兵们回来说道:“报告,没搜到。”
安未染和张日山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陈皮愤怒而起道:“人不见了,安未染你居然敢耍我!”
下一刻,他像极了一头怒不可遏地狮子朝安未染扑去,安未染眸间一惊来不及躲开,慌乱之际,张日山挡在安未染面前给了陈皮一击。
“陈皮我看你是活腻了!”
陈皮踉跄后退,似是怒发冲冠,安未染不以为然地打趣道:““哼,你有本事动我再说吧。”
“好你个安未染”陈皮刚想拿出武器出手,就被后面的随从拦住。
“舵主,舵主陆长官说过她的身份不一般我们不能对付她,再说了您的大仇未报和她同归于尽不值得。”
安未染故作轻松的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道:“陈皮我可告诉你我可不光是新月饭店表小姐还有一个身份你可以去问裘德考。”
“哼,安未染我可不管你什么身份也不管张启山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他让他偿命,走!”陈皮愤怒地喊着,然 后和随从卫兵一起离开。
见他们撤出府安未染彻底地松了口气,把啃了一口的苹果放在茶几上,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顺一顺自己的紧张。
“吓死我了。”
站在一旁的张日山心中也是舒了口气,满眼发光的看着安未染安慰道:“未染,你表现的很好,不过幸亏你是先知,不然佛爷就躲不过去了。
“也幸好有你陪着我啊,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底气。”安未染笑着说道,然后随手给张日山倒了杯茶。
张日山接过了稍微抿了一口犹豫道:“未染你不去照顾佛爷么?”
“新月姐和莫测她俩带着启山走了,路线我也是全然不知的,完全跟不上去,况且我相信有她俩照顾启山,启山没有问题的”安未染站了起来拍了拍张日山肩膀依旧笑道:“再说还有你们呢,启山把你们留在这不是很放心的,那我就替他保护你们。”
“未染…”张日山看着安未染眼圈一红有些感动和心疼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这么开朗。”
“笑着接受跟哭着接受结果都是一样的,既然这样还不如笑着,让自己舒心一点”安未染抿着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十分疲累,但仍笑的甜美道。
与此同时,陆建勋的副官紧急跑进办公室道:“不好了,张启山跑了!”
里面的陆建勋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副官这么说猛地睁开了眼睛道:“什么!”
“张启山跑了”副官大口喘息着又重复了一遍道。
陆建勋恼羞成怒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冰冷无情的甩在了副官的脸上:“跑了!一个重病人你都看不住,你还能干什么你,你行啊你!”
随后他生气的坐回椅子上又大声喊道:“跑不了多远的,他跑不了多远,一定是安未染让尹新月带着他回北平了,加派人手去追,一定要在张启山他们逃到北平之前拦住他们,夜长梦多,去告诉霍三娘今天必须下矿,快去啊。”
副官捂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脸赶紧跑了出去。
几个小时后,霍三娘把二月红带了出来,并来到一个破庙中,安未染和张日山在外面等着。
霍三娘依依不舍地说道:“这回你可欠我人情了。”
“多谢”二月红撑着虚弱的身子说道。
“我跟你说过,我不要你的道谢,你知道我现在要的是什么”霍三娘眼圈一红娇弱道。
二月红闻言低下头不敢看霍三娘的眼睛,下意识地点点头咳嗽了起来,霍三娘满眼担心的拿出手绢想给二月红擦了擦嘴角。
谁知二月红把霍三娘的手挡住,也好似十分担忧叫着她的名字:“锦惜。”
霍三娘白皙甜美地脸上划过一丝失落但仍笑着道:“你快走吧。”
“我走了你怎么办?”二月红问道。
霍三娘想了想把自己的衣服撕开然后往自己的脸上抹泥巴说道:“这不就行了。”
安未染看着庙中二人场景,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十分不忍朝里面喊了一句:“二哥,该走了!”
二月红和霍三娘齐齐看向外面等着的安未染和张日山,二月红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们辛苦了”二月红眉头紧皱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看向安未染道。
张日山摇了摇头笑着,安未染看着从庙中走出来的霍三娘感激道:“三娘,这次多亏你了。”
“别谢我,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霍三娘淡然一笑道:“快走吧。”
三个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只剩下霍三娘一人在原地恋恋不舍,因为她倾慕与二月红啊,可她一直是那个局外人。
半个时辰后,三个人来到齐铁嘴的堂子内,安未染扶着虚弱的二月红坐下带:“二哥,你慢点。”
齐铁嘴坐在了椅子上给二月红倒了一杯水说道:“来来来,可辛苦二爷了。”
二月红接过喝了口水,顺了顺气息松了口气。
“二爷在这安全么?”张日山看向安未染担忧地问道。
安未染也坐在一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道:“放心吧,八爷这一定是安全的。”
“这几天可是难为你了未染”齐铁嘴从兜内拿出几块饴糖塞到安未染手上说道:“这是前几天香客给的,我不爱吃甜的你吃了吧。”
“谢了八爷”安未染毫不客气地打开塞进嘴里,满脸的满足,毕竟好几天不吃糖葫芦了。
二月红有些微微昏迷,张日山将他靠在椅背上说道:“幸好佛爷神机妙算留了一条暗道。”
“不是启山什么时候留暗道了?”安未染一头雾水的问道。
毕竟电视里好像没演啊,她肯定不知道,或者说可能事太多忘了。
“哎,小仙女你不知道那是正常的,那天你在悬崖上掉下去后,我们到了那个地方挖来着”齐铁嘴解释道。
安未染连连点头道:“嗷嗷,那我懂了。”
“未染二爷没事吧?”张日山看着二月红的情况有些担心的问道。
安未染摇摇头道:“放心,他就是太累了,气血亏虚。”
“我觉得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佛爷他们找回来”齐铁嘴背着手皱眉道。
“不是齐铁嘴我刚把启山送走”安未染贪懒的趴在桌子上说道:“再说他回来根本不安全。”
“那不找,不找也不是事啊,佛爷的病真的是太难治了”齐铁嘴难为情道。
“难治什么啊,别瞎说,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寡妇就赖你”安未染没好气的说道。
齐铁嘴满脸黑线又有些尴尬道:“额,未染那你说什么白乔寨怎么走,是你把大致方位告诉大小姐她们的。”
“在南边”安未染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二月红虚弱的站起来然后又倒了下去,三人一惊连忙去扶。
“二哥,别逞强了,你就在这安心养身子,我们去就好了”安未染笑着继续安慰道:“你要是出事我们都会很担心,启山就更担心了。”
二月红狠狠地叹息了口气,好像有些愧疚自己的样子,十分颓废。
“二爷,未染说的对啊,现在全城都在通缉你,想走实属不易啊”齐铁嘴皱眉劝说。
张日山也苦口婆心道:“二爷,你就听我们的吧,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