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穿云城,正沐浴在罕见的暖阳里。灵植园的草地上搭起了彩色的帐篷,“新历庆典”的旗帜在风里招展,上面绣着的地脉云纹与银铃花,是这座浮空城新生的图腾。
克鲁鲁站在重建的石屋门口,指尖抚过门楣上的刻字——那是利奥波德当年的笔迹,被地脉藤小心地拓印下来,如今嵌在新木头上,像段不会褪色的记忆。不远处,乌尔德正被一群孩子围着,她蹲在地上,用净化杖在泥土里画地脉节点的图案,嘴里念叨着:“记住啦,这朵‘花’是给地脉透气的,可不能随便挖哦。”
孩子们手里的纸鸢飞起来了,有的画着克鲁鲁的光翼战甲,有的画着乌尔德发光的净化瓶,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只画成地脉水晶模样的风筝,追着风跑过草地,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云雀。
“克鲁鲁大人!”小侍从抱着本沉甸甸的册子跑过来,他比三个月前高了些,脸上的稚气淡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地脉新志》的定稿版,您要不要最后过目?”
册子的封面上,烫金的标题下画着幅全景图:穿云城的浮空基石间,地脉泉水像银链般缠绕,古遗迹与新建筑错落有致,西南迷雾区的旧址上,如今立着座玻璃穹顶的建筑——那是“记忆博物馆”,里面陈列着从地脉深处打捞的旧物:利奥波德的实验手稿、三百年前的地脉水晶碎片、甚至还有蚀时鸦翅膀上褪下的红光咒文,只是现在,那些咒文被封印在透明的水晶匣里,旁边标注着“警惕绝望的滋生”。
克鲁鲁翻开第一页,利奥波德的画像占了整整一面。画里的他站在灵植园的晨光里,手里拿着株刚发芽的静心草,眼神温和得像在说话。画像下方的文字是她亲笔写的:“守时人利奥波德,以三百年执念为灯,照亮穿云城走出时间迷宫的路。他教会我们,真正的守护,是让记忆成为养分,而非枷锁。”
“写得真好。”乌尔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云棉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就是这画……你把他画得比当年帅多了,小心他在水晶里偷笑。”
克鲁鲁笑了笑,合上册子递回给小侍从:“不用改了,就这样吧。”她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流动的速度刚刚好,不像过去那样忽快忽慢,阳光透过云隙落在身上,暖得让人想起利奥波德给的第一颗云棉糖。
庆典的钟声突然响起,是从地脉核心殿传来的新铸青铜钟,声音清越明亮,能传到穿云城的每个角落。随着钟声,广场中央的地脉水晶投影台亮了起来,巨大的光影在半空展开,映出穿云城如今的模样:
——记忆博物馆里,穿长袍的老学者正给孩子们讲地脉的故事,展柜里的旧物在柔光里安静陈列;
——时空裂隙的入口处,种满了会发光的银铃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会映出三百年前居民们修补结界的画面,像场不会结束的默片;
——议事厅的新墙上,挂着三幅画像:克鲁鲁、乌尔德,还有小侍从的画像旁,留着块空白的木牌,下面写着“留给每个守护穿云城的人”。
“快看那里!”有孩子指着投影的角落喊道。
光影里,西南角的山脉间,新的地脉支流正像条银色的蛇,缓缓探出触角。探测队的队员们举着仪器站在山脚下,他们的身影在光影里小小的,却透着股雀跃的劲儿。
“探测队说,那下面可能藏着穿云城最初的地脉种子。”乌尔德撞了撞克鲁鲁的胳膊,眼里闪着冒险的光,“要不要去看看?就当……给新历的第一天添点新故事。”
克鲁鲁看向那片正在苏醒的山脉,后颈的云纹印记轻轻发烫,不是过去的灼痛,而是种温暖的共鸣,像地脉在轻轻拍她的肩膀。她想起利奥波德消散前的那句话:“平衡不是停滞,是让时间向前走啊。”
“好啊。”她点头,转身时,看见小侍从已经背着行囊站在身后,手里还拿着那本地脉新志,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三个身影迎着钟声往山脉走去,草地的孩子们对着他们的背影挥手,纸鸢的影子在他们脚下流动,像条由光与希望织成的路。
云空间里,记忆之壁上的画面还在生长:有时是克鲁鲁在博物馆教孩子们辨认水晶的纹路,有时是乌尔德蹲在灵植园研究新的净化配方,有时是小侍从趴在地图上标注新发现的地脉节点……画面的尽头,总有道模糊的光影站在远处,像在微笑,又像在目送。
穿云城的风里,从此只带着两种味道:地脉泉水的清甜,和银铃花的芬芳。那些关于时间回溯的阴霾,关于叛臣的误解,关于绝望的侵蚀,都化作了土壤里的养分,滋养着这座城,向着更远的天空,稳稳地、慢慢地生长。
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里格.斯塔福特诶,突然开新章了。
克鲁鲁.采佩西我前面写那么多都是一张吗?
里格.斯塔福特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是作者。
克鲁鲁.采佩西这应该是嫌疑加推,然后再加温馨剧情。这剧情还有反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