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对不起啊

奶奶去世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道歉。

南优小苓，可是怨过我？

南优这京城太乱，我不是担心你，而是自私地担心我自己，担心我自己会后悔让你去。

南优接下来的路靠你自己走，这些事，也该你做决定了。

奶奶笑得很灿烂也很忧伤。

南优至于我老婆子，只会在后面拖累着你，也该退休咯！

江苓甚至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没关系”。

“我不怨你，谢谢你。”

江苓这些，都没有说。

她摇了摇头，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暗山的组织高层来找她时，她其实状态非常不好。

因为某些不便于说的原因，江苓的态度很不好但某些地方的特长使那群人锲而不舍。

后来江苓还是去了。

她唯一的要求是不进总部。

江苓我那时候任务是真的来者不拒，也从来没有申请过退出。

江苓对你的任务就这么接下来做完了，其实还是得靠你的帮忙。

江苓所以……还是对不起啊。

那些日子。

陆北笙够了。

陆北笙说出的话很冷漠，语气却依旧是溺死人的温柔。

陆北笙那些日子我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在你身后。

哪怕你要做的，要破坏的，与我有关。

江苓……

江苓不知该怎么接。

她害怕了。

江苓疯子……

她捂着嘴，抬起头看天，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怎么会有人站在她身后呢。

江苓我见过许许多多的背叛，有别人对别人的，还有发生在我身上的。

你干嘛要来当这个例外……

她没有再说下去。

陆北笙懂，她也懂。

陆北笙我不需要回应。

陆北笙你只要明白，自己有一个护盾，永远支持着你，直到最后一刻，就够了。

他当然知道江苓回应不了他的感情。

他从一开始就没奢望过。

星星看一眼月亮就足够，哪敢去抓太阳。

江苓你这样，可是很亏。

江苓你亏我也亏。

江苓一个亏本，一个亏心。

陆北笙你不需要亏心，我也没有亏本。

陆北笙紧走两步，与江苓面对面。

陆北笙江苓。

他的眼尾微微发红。

陆北笙留在这里就好，不是一中也不是郡阳，是人间。

看看世间温和，万般冷暖。

而不是……血泪，刀剑，封闭所有的感情。

陆北笙你是苓女王，我们十三班的女王，应该坐在神座之上。

陆北笙但这是你的权利，而不是你的义务。

江苓想做就做？

江苓笑了起来，眼睛里亮亮的，许是之前的泪花。

江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了。

只可惜她做不到。

陆北笙要走的时候，告诉我们，好吗？

陆北笙我们一起给你送别。

当初江苓不辞而别，要了十三班半条命。

江苓是他们的主心骨，她没有征兆的离开，让他们 猝不及防。

江苓我以为你们都会怨我。

陆北笙不会。

陆北笙回答得很快。

陆北笙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陆北笙欢迎回家，女王陛下。

那些纷纷杂杂的话，那对奇奇怪怪的人。

让他们去吧。

我们一直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