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都黑啊

四个半小时过去，上百名考生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有的说自己无缘国二，有的坚信自己一定能拿国一，还有的则把目标放在国家队。

远离人群的喧嚣，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古榕树下站着一位少年，玉树临风，他面前的是一位少女，她正倚靠在树上，百无聊赖。

天蝎·易江年“你找的这地方还不错。”

易江年望着远处吵闹的人群，夸赞了少女一句。比起烈日阳光下的熙攘，他更喜欢古榕荫蔽下的清静。

摩羯·应君眠“该怎么谢谢我？”

她抬了抬眼眸，少御的声音在空中荡漾，掺杂着少许不走心。

易江年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闻声，他便向应君眠微微偏偏头，俊朗的容颜精致无比，那笑容犹如春风一般和煦温柔。

假若旁人许是会被感染，甚者沦陷，偏是应君眠兴致缺缺，并未当回事。

天蝎·易江年“不谢。”

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不抱期望，就不会有失望。易江年的回答就从没令她失望过，因为她从不指望他会突然脑抽。

摩羯·应君眠“走了。”

本就是在这儿乘个凉，才站了一会儿便觉无趣，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她刚迈出步子，还未走出一步，清朗的声音便使她又将其收了回去，继续在树上靠着。

天蝎·易江年“从进考场开始就摆我脸色，出来又兴致缺缺，怎么，丧系女王？”

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么？

可千万别以为易江年是阳光开朗型男生，也别觉得他很温柔。这人看上去人模狗样温柔和煦，其实是个腹黑，挖苦、记仇、心黑那是一样都不缺。

应君眠悠悠然，稍稍提了提语调。

摩羯·应君眠“我不是只摆了你么？这说明病态美人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虽是俊俏，可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好看，我妒嫉不是人之常情？”

有你这么夸男生的么？哦不对，你不是在夸他。

可千万别以为应君眠是清冷淡漠型女生，也别觉得这人是乖乖女。她很冷静，也挺识大体，就是玩性重了点，毒舌、心黑、恶趣味那是一样也少不了。

易江年与应君眠经常互怼开撕，却还是能玩儿到一起，并且彼此信任、默契，这说明二人志趣相投，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个道貌岸然伪君子，一个乐趣独特心黑女。不仅人不正常，这友谊能坚持这么久更不正常。

天蝎·易江年“还真谢谢你的特殊待遇。”

……

这两人一个强笑一个无澜，你夸我我夸你互相感谢彼此阴阳，一听就知道是在互相伤害。

二人都不是不饶人的性格，区别在于易江年是打不过或理亏才饶人，而应君眠则是看当时心情。

几分钟过后，默契的二人忽然沉默，对视了一眼，并决定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继续争下去也不会有一方拉得下脸，不如各退一步，这样双方都不会失了面子。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天蝎·易江年“阴气沉沉，真扫兴啊，究竟是哪个冤种惹到你了？”

应君眠一向奉行“智障脑子不好要关爱他们”的正义思想，一般懒得跟人计较，可能让她计较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小事。

摩羯·应君眠“没有啊，我很好，真的。”

笑得这么阴险，傻子才信你没事。

易江年不由得心头一震，别人不清楚他易江年清楚，他们眼中的乖乖女其实和易江年一样，心黑得很，她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所以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回去，惹到她的人绝对不会好过。

天蝎·易江年“套麻袋？”

易江年看似不走心地问着，内心活动却十分丰富。究竟是哪个倒霉蛋惹到这尊大佛了啊，看这情况套麻袋都不太够啊……

摩羯·应君眠“友好交流下就好了啊。”

友 好 交 流，还真说得出口啊，易江年能不知道你的恣（恐）意（怖）潇（如）洒（斯）？

“……”

要不……他去给那人买捆香回来？

此话题不宜久聊，容易激发应姑奶奶竭力压制下来的怒火，别时候真套麻袋了。

旋即便转移话题。

天蝎·易江年“能得多少分？”

切换频道速度如此之快，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事儿。互掐了这么久，易江年还是觉得这个话题更有意思。

摩羯·应君眠“满分。”

她无所谓说着。这套卷子难度不同于以往，甚至比以往要高，但还是有能拿满分的。

天蝎·易江年“我也是。”

易江年微微一笑，温柔的面具下隐藏着异样的情绪。

“这是个阴鬼。”

“这是个黑商。”

这一刻，二人内心如是说。

能考满分的可不只是他们，比如林榷辞和毕攸寒，都是能考满分的料子，可能还不止他们，第一轮考满分并不稀奇。但二人貌似都在极力揣摩对方，各自怀揣着各自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