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418

眼下形势不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九死一生的死局，如果是换了后宫其他人，可能下意识地就要祸水东引。

反正，起初也确实是海兰借着翊坤宫的名头做下的这些事情，如今她再把海兰扯出来做挡箭牌，也是合情合理的。

如懿这样想着，却怎么都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无论事情是谁做的，好处都是她们母子享受的，不是吗？

她们母子，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思及此，如懿缓缓跪下来就要认错。

富察琅嬅坐在上面看得微微睁大眼睛，有些诧异这般清白的如懿今日却做出这样一副恍若吃了败仗的模样。

“回太后，一切都是——”

未完的话被海兰大声盖过，“一切都是臣妾所为，是臣妾勾结裴贵人霍乱前朝，也是臣妾收买了翊坤宫的宫人让她们不要告诉姐姐，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与姐姐无关！”

相比于病弱的如懿，海兰的声音要显得中气十足多了，再加上如懿在海兰开口后就合上了嘴巴，自然而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海兰吸引，她这个正主反倒落个清静。

“你？”

太后狐疑地看看如懿，随后又见怪不怪地看着海兰。

“就是臣妾，一切都是臣妾所为，请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责罚。”海兰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此事毕竟是她亲自所为，所有的细节她都能一一道来，甚至为了不让太后等人怀疑上如懿，她几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吐了个干净。

不仅有自己怎么收买翊坤宫宫女的事，同样有她和裴贵人的交易细节，而这些，都是如懿所不知道的。

理所应当的，这次的危机和过往的所有危难一样，尽数被海兰一人化解，如懿仍旧是那个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娴贵妃。

“娴贵妃，看来是哀家和帝后冤枉你了……不过你蛊惑人心的本领，确实比你那姑母要强上太多。”

甄嬛意有所指，看向如懿的眼神玩味中带着冷漠。

“至于海贵人，念其入宫多年，就废为庶人，打入冷宫，皇帝以为如何。”

“一切都由皇额娘做主。”

意料之外的，皇帝表现的反倒比太后更为冷漠。

回到养心殿后，皇帝屏退了所有人，照旧只留下毓瑚。

“先前的事情都是你一手查办，许多事情你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毓瑚只是垂着头，恭顺地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呆在皇帝身边这么久，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还是拎得清的。

皇帝也没指望能从毓瑚这里得到答案，他只是沉默地盯着殿内摇曳的烛火，喃喃自语道，“自从召永璂回京后，先是海贵人勾结裴贵人与前朝的裴元一起借着刑部的事情陷害永琏，娴贵妃母子的地位随之水涨船高……再之后，与永璂交好的大臣特意引得朕南巡时纵情享乐不顾身体，这其中，难道真的都是意外吗？全然不关娴贵妃母子的事？”

假设……那几个大臣确为永璂指派，为的就是败坏他的身体，好早日借此自己登上皇位，那……

“咳咳咳……”

想到这里，皇帝脸色涨得通红，忍不住干咳起来，一时间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