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未来的孩子

白末城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了，或许是那个叫默斯塔里鸦的家伙安排的吧，他突然觉得自己开始盼望那恐惧着颤抖着的未来，比起面对眼前的真实，也许虚无缥缈，不可名状的将来，会是溺水者能够捕捉到的…………唯一一颗气泡，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爱用“溺水者”称呼自己了，“明明是人鱼来着，结果变成这样，『爱』还真是一个奇妙的存在。”白末城自我感叹着，不断回忆卡埃琳的语气，努力想要摆脱她，让自己彻底放下卡埃琳，对方已经成为神使，努力的追赶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游戏，

白末城最终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曾毁灭了一个无辜孩童美好的生命，他用力眨了眨眼，利用水凝结为一个看起来略显滑稽的小丑面具，缓慢地覆盖在脸上，冰凉的刺痛感只存在了一瞬，“只要我变得足够疯狂，就能完全摆脱你，对吧，卡————糜烂神使。”白末城顿了顿，接着说：“我是一个彻底独立没有模仿任何存在的人…………也许是一个疯子。”

……………………

时空有些怜悯地看着白末城的命运————一个没有未来的孩子，祂试着帮助白末城分割他和那位异教徒的命运，此时衔尾蛇已经完全破碎了，但很可惜，祂们的命运彻底绑定在了一起，不同的是，那位异教徒还有一段扑朔迷离，裹着迷雾完全无法看清的未来，

时空垂下眼眸，将自身的人性完全割离，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白末城的命运又往前延伸了一些，祂的神座旁是散落一地的手稿，计算命运算是一种愚弄自我的行为，毕竟计算一种永远在变化的存在是很愚蠢的，但目前的种种结果都告诉祂，白末城永远是是离卡埃琳最近的人，“当唯一的光芒出现时，我们不会压抑自身的欲望。”这是时空曾经在一份手稿上看过的，

默斯塔里鸦站在时空身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您…………还好吗。”时空猛然惊醒，回过头带着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学着从前那般回复，但那眼底里分明没有笑意。

……………………

白末城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一时间，他仿佛感受到世间所有温暖全部向他涌来，小丑面具双眼的位置破碎，白末城清澈的双眸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他感到有些刺眼，忍不住抬手遮挡，却在那一刹看到了彩虹，他看的有些入迷，几乎忘记了强烈阳光带来的刺痛，

白末城忽然意识到，自己被某个存在拯救了，或许目的不明，但目前来看，对方没有什么明显的恶意，反倒是有些友善，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重新开始跳动了，他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略感悲凉，但这仅仅持续了一会，

他又恢复了刚带上面具时的模样，保持着略显疯狂的笑容，平等地虐杀一切生物，只不过眼中不再含有仇恨，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