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聘清除了虚弱了点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不适。
头顶的纯白光线很是刺眼,聘清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开始打量四周。
纯白的空间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她的四肢被禁锢在身下这铁床上。
这床也是纯白的,离她不远处有几张桌具,桌上三三两两极有规律的摆放着一些她看不懂的医药器械。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她还是费力的挣着手铐。
“吭——吭——”
在一声声手铐的撞击中,聘清耳尖的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聘清全身寒毛战栗,停下了无意义的挣扎。
但头顶的方向她也看不到,无知的事物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醒了?”
聘清知道来人会是谢璟安,但这声音沙哑暗沉,又有点不太像他。
“谢璟安?”
空气再次静寂下来,但头顶的人走到了她的身侧,倒是让她松了口气,是谢璟安没错。
白光打在他纯白无瑕的白大褂上,像普度众生的菩萨,他精致的面孔也似白玉被打上了一层亮光,长睫在下眼睑留下阴影,瞳孔微亮,薄唇殷红。
谢璟安便是直直的站在那,就让聘清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你怎么不说话?”
聘清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此刻她的嗓子是微微哑涩的,唇角好像也些微起皮了,有点渴。
“谢璟安,我想喝水。”
以往仿若浸着密糖般的嗓音,此刻却像是漏了几缕风。
谢璟安微微皱眉,走到一边,目光在桌上逡巡,找着水杯。
……怎么没有?
谢璟安回想了一下,他好像确实没在这里放过水杯。
长指微挑,取了个小小的干净的烧杯装了些纯净水,转过身想要递给聘清,目光却又落到拷着聘清纤细手腕的镣铐上。
唇微抿,“这里没有吸管。”
聘清一时无语。
谢璟安将手中的小烧杯放在聘清的脑袋旁,发出与他形象极其不符的桀桀沙哑嗓音,“你不害怕?”
聘清歪过头看了看放在她脑侧的水,又看了看谢璟安,真的是一言难尽。
“害怕有什么用,唔,”
聘清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你能不能解掉我这手铐?反正我也逃不掉,而且我是真的渴了。”
聘清眨着自己泛着真诚光芒的眼睛。
谢璟安只略略沉吟,也确定聘清是没有逃跑的可能,便从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取出了钥匙,解开了她的右手手铐。
聘清如释重负,腰间的弹力带也束缚不了多少动作,她也不嫌弃了,赶紧拿起一旁的烧杯给自己灌水。
一口水下去,总算觉得心头舒服了许多。
“我睡了多久了?”
谢璟安眨了眨眼,长睫似蝴蝶一般舞动出光怪的弧度。
“一天两夜。”
他也没想到只这一点点药剂就能让聘清睡这么久,她身体也太差了。
不过她胆子倒是挺大,身处如今这种情况,竟半点不怵。
“这么久。”
聘清舔了舔嘴边残留的水渍,一转眼又是泪眼涟涟的看向谢璟安,一脸忐忑。
又到了拼演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