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在这宫中,还有许多事情是你未曾了解的,多的是要学学!”
余柔拍着慕依澄的手背。
“姨母何出此言?”
慕依澄有些不解的皱着眉。
“我来我来,我来跟你讲。”
云锦挪开余柔的手,自己面对慕依澄而座。
“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慕依澄还是疑惑
“真是笨哪!”
云锦戳着慕依澄的额头。
“燕琪她呢,明着是好心帮你剥蟹,可暗着是看你席间不曾自己剥,她可能以为你出身乡野,不会自己弄,还有那些坐着的女眷,哪一个不自命高贵,虽嘻嘻闹闹,可眼睛呀一刻都不曾从你身上挪开,她们就等着看你的笑话。”
“啊?”
“不必惊诧,皇室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有个谁得父皇赏识,长宣进宫来,那这些娘娘们自会借着各种名义到彼此宫中评头论足!”
“那我今日岂不是?”
慕依澄有点不知所措,她不安的搓着手。心中无比自责。
“若今日真着了她们的道,那岂不是将姨母置于不利之地。”
余柔拉着慕依澄的手,轻声安抚:
“无妨,锦儿呀会帮助你的,以后你常来宫中,我让锦儿教你这些!”
“是,那麻烦公主了。”
慕依澄乖乖巧巧。
“你…我?教你?想都别想,做梦去吧!”
云锦指指慕依澄,又指指自己,很是无语。
“锦儿。”
余柔笑着戳云锦的脑袋。
“好好同依澄说话。”
“哎呀,知道了母后。”
云锦捂着自己的额头,慢慢的揉。
“依澄啊,你······今夜可待在宫里?”
看了一眼云锦,余柔又拉过慕依澄的手与她寒暄。
“不了姨母,我今夜回府住。”
慕依澄笑着摇摇头。
“回府住?”
余柔的眼中有些担忧。
“你回哪个府?昭府还是慕府?”
“嗨,这都不重要,再说了,皇上在依澄及笄那天不是还赏赐了一座府邸,实在不成,依澄住那也行。”
“嗯,这倒也是个办法。慕府与你······昭家呢又照顾你那么多年,我实在是不想再麻烦他们夫妇二人。”
余柔的眼中又沾染上了愧疚。
“无事的姨母,我呢,生性爱自由,早就不想被约束着,昭父昭母虽给予我不少宠爱,但有些地方呢也依然束缚,所以我还是想更自在点,这不正好,遂了我的心愿。”
慕依澄轻拍余柔的后背,温声安抚。
“······”
余柔看着慕依澄,眼中似有千万句话,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
“母后,到了。”
云锦适时出声。
“好。”
余柔在云锦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她隔着帘子
“依澄,时候不早了,今日你既要出宫,那我便现在送你走。”
“好”
轿上的慕依澄掀起帘子,作出回应。
“嗯”
转头吩咐轿夫:
“送谣清郡主出宫。”
轿夫自是恭敬的点头。
云锦挥挥手,轿夫们开始抬轿。她们目送着轿子离开,直至最后消失在视野。
轿夫们抬得算快,啊柚帮着把帘子卷起,一路上风迎面而来,清清凉凉。
到了宫门,眼看着马上出宫,宫门另一面却冲出好几个侍从,他们口中大喊着:
“让开让开,云安王到,火速避让。”
轿子被紧急逼停,慕依澄抓扶不稳,险些摔下轿去,引的啊柚一声惊呼。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
慕依澄摇着手,可啊柚还是不放心,她查看着慕依澄的手腕和胳膊。
慕依澄定定神,仔细看着宫门处,不过两秒,那边便有一人骑着白马往宫内赶,黑衣长剑,头发束起带着金冠,腰间佩有着一块玉,身侧还跟着另一名骑马的人。
那人转头看她,迎着最后一抹夕阳,于是她便也看清了他的脸,不过片刻,他和白马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当中。
“糖葫芦?”
啊柚检查一番后确认没有伤口,才又放心坐好,于是又抱怨到:
“什么人这么鲁莽,真的是·····”
“算了吧啊柚,无妨。”
慕依澄劝慰她,随后又下了轿
“到宫门口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您先回去吧。”
“是。”
轿夫行过礼后,返回宫中。
“小六来了吗?”
慕依澄问啊柚。
“早来了,在宫门外候着。”
“好啊,那走吧。”
慕依澄拍拍裙衫上的灰,领着啊柚往宫外走。
小六驾车送慕依澄到皇帝赐的那座府邸时已然天黑,他点上在马车后备的灯笼,啊柚搀扶着慕依澄下了马车。
“这什么啊?这地方怎么这么偏?”
啊柚借着灯笼发出的弱光打量着四周。
“这地虽偏是偏了点,但是,听坊间百姓说这座府邸可紧临着南安门,步行几步便可出了这上京城,价格可是不便宜呢。”
小六将灯笼塞到啊柚手里,自己则拿着钥匙开大门上的锁。
“好了小姐,可以进了。”
小六快步进去点上了大灯,院子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慕依澄和啊柚互相搀着进门,这院子好在之前皇帝派人打扫过,倒也算干净。不然凭着他们三人,要打扫起这院子可得费好大的力气。
三人崩波一天了也都辛劳,小六听从慕依澄的话锁死了房门后就去歇息。
身旁的啊柚已经睡去,可慕依澄还是睁着个眼,脑海中不觉又回想起出宫时见到的那个马上的人,他们叫他…云安王?
思绪越想越乱,最后在困意的攻击下烟消云散,月光的照耀下,慕依澄终于稳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