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宠服过明珠以后,已经转危为安了。
包拯“如今夜已深,张司药回宫怕是不便,若不嫌弃,就在开封府衙的厢房睡一晚吧。”
张善贤“下官多谢包大人。”
出了门,张善贤感觉展昭叫住了自己。
展昭“张司药。”
张善贤“展大人。”
展昭“你……”
展昭“谢谢。”
张善贤“展大人无需客气,救你也是医者本分,是我的分内之事。”
展昭“张司药对开封府衙的路不熟,不如,展某送你回房?”
张善贤“好,有劳展大人了。”
是夜,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
那月光洒在了展昭的身上,斑驳中透着红色官袍的颜色,他修长匀称的身形也被月光拉得更加颀长。
张善贤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两眼。
其实,展昭知道张善贤在看自己,他只是下意识地嘴角微微上扬,就继续朝前走着。
翌日,包拯让张龙赵虎送张善贤回了宫。
一回到尚食局,有个女史就急匆匆地拉住了张善贤。
其他配角通用头像“张司药,您可算回来了,皇上昨日来了,但您不在,说是要治您个擅离职守之罪。”
张善贤“没事,这是我昨天所采的药材,你和其他女史先去清洗一下。”
其他配角通用头像“是。”
突然听到了宋仁宗的声音,张善贤赶紧回身跪下。
宋仁宗“张善贤,你好大的胆子啊!”
张善贤“臣参见皇上。”
宋仁宗“你身为宫中司药,昨日为何擅离职守?!”
张善贤“臣并非是擅离职守,出宫采购药材,也在臣的职权之内。”
宋仁宗“可是你却彻夜未归!是什么贵重的药材需要你采一夜?”
张善贤“这个……”
张善贤“臣不过是去开封府衙了。”
宋仁宗“你去那里做什么?”
张善贤“救人。”
宋仁宗“可你是宫中司药,开封府衙的人又何须你来救?”
张善贤“皇上此言差矣,为医者,世人皆可救,臣并不是只能救皇室中人。”
宋仁宗“朕倒是挑不出你这话的毛病。”
又过了几日,宋仁宗才从八贤王口中得知,张善贤那日去开封府衙救的人,正是展昭。
给宫中妃嫔们都请了脉,张善贤得到了宋仁宗的许可,就和翰林医官院和尚药局的太医们,出宫去给那些身中奇毒的百姓义诊。
有些毒并不难解,但有些毒在体内日久年深,太医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用药慢慢减缓毒性。
巡街的展昭看到了义诊的太医,当张善贤和展昭他们发现彼此时,也只是相视一笑,又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她为百姓解除病痛,他保百姓安居乐业。
病人诊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善贤摸了摸腰间的香囊。那是她从开封府衙回去后,一针一线地缝制的。
临近傍晚,展昭回开封府衙之前,不自觉地又来到了张善贤义诊的地方看一看。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那个,展大人,属下和赵虎就先回去了。”
张龙杵了杵赵虎的胳膊,给他使了个眼色。
展昭“好,今日辛苦二位兄弟了,早些回去休息。”
刚收拾好出诊箱的张善贤,抬头间发现展昭就站在自己对面。
张善贤“展大人,天色渐晚,你还在巡街啊?”
展昭“嗯,怎么你也没跟那些太医们一起回去?”
张善贤“我多看了几个病人,自然就晚了些。”
香囊已经握在了张善贤的手中。
张善贤“展大人,我,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朝张善贤摊开的手掌心看去,展昭发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上面还用金线绣了一个“昭”字。
展昭“这,展某怎么敢当?”
张善贤“展大人,你武功高强,但却对毒束手无策。这个香囊里我放了丁香,艾叶,佩兰,苍术,白芷等药材,随身携带虽不能百毒不侵,但也能减少毒物的伤害。”
展昭“张司药如此有心,倒叫展某……”
展昭抬眸看向张善贤,却在那一瞬间沉默了。
张善贤的双眸清澈得犹如一汪清水般温柔。
张善贤“展大人行的是为国为民之事,我也只不过是以自身所学,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张善贤“所以善贤希望展大人莫再推辞了。”
展昭“既如此,展某就收下了。”
将香囊放入腰间,展昭抬头看了看天。
展昭“这天要擦黑了,张司药若要回宫,不若,就让展某相送如何?”
两人并肩而行,但走的速度都很慢。
月下无言,但不知为何,他们都希望这时间过得慢一点。
快到皇宫的时候,张善贤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展昭反应够快,用剑支住了她的身子。
展昭“小心!”
张善贤“多谢展大人。”
张善贤“这是……”
展昭和张善贤齐齐低头,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
将手中宝剑递给张善贤,展昭道。
展昭“有劳张司药帮展某拿一下。”
展昭把地上的人扶至坐起,发现他的脸色竟然白得吓人,但一探鼻息,人还活着。
张善贤放下出诊箱,也蹲下身子,用另一只手把了把他的脉。
张善贤“多年痼疾,想来应是时常发作。”
将出诊箱打开,张善贤从里面拿出针包。
张善贤只是一甩,那针包便在地上摊开了,只见她单手持针,半盏茶内扎了好几个不同的穴位。
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却用力推开了展昭,迅速站了起来。
庞欢“展昭,谁让你碰我的?!”
张善贤“哎!我说你这人,是展大人发现你晕倒了!我们是在救你!”
庞欢“救我?他会这么好心?我可不信!”
这男人仿佛对展昭有天大的怨气,继续道。
庞欢“展昭,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跟包黑子害死了我哥!我和我爹都记着这笔账呢!”
张善贤“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我们救了你,让你有力气骂人了是吗?!”
张善贤“你……”
张善贤气不过,还要说,展昭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展昭“安乐侯庞昱是犯了朝廷律法的,展某与大人不过是按律行事罢了。”
庞欢“展昭,你不必拿朝廷律法来压我!”
看男人走了,展昭只是摇了摇头。
张善贤“展大人,他是……”
展昭“他是庞太师次子,我听大人说过,他幼时体弱多病,被庞太师送至城外净云观养病,前年才被庞太师接回府里。”
张善贤“怪不得他对你这般不敬,原来庞昱是他哥哥。你救了他,他却还……”
展昭接过张善贤还过来的宝剑,只是笑道。
展昭“明明是张司药救了他,再说,他对我有怨气也属正常,时间一长,他自然会想明白这其中道理的。”
张善贤“那展大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他的身份?或许我不会……”
展昭“因为展某明白,不论是谁晕倒在地,张司药同样都会相救。”
张善贤看着展昭,她越发地钦佩展昭了。
展昭公私分明,心胸宽广,当真是为君子也。
感觉到张善贤在看自己,展昭一时不知道这视线该落在何处。
展昭“张司药,这,离皇宫不远了,咱们,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