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古堡内的走廊处还留着几盏灯,无声的黑色藤蔓翻涌蔓延,在古堡的基底出
处交缠捆绕。
“嘀嗒嘀嗒……”
阴暗的角落里流出混浊的液体,浇灌着黑色藤蔓,无数的奇怪细枝蔓延出来。
洛牧川将枕边攀上的细枝折断,细枝在他的手上扭了扭,像一只蛆虫般。
洛牧川看着从细枝里滴出的红色混浊液体,阵阵的腥臭熏的他直皱眉,他看着手上的黑色的植物,一股熟悉而又厌恶的气息从手中的细枝里散发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股气息曾经在他的大陆上扎根过,一想到这里,洛牧川只觉得脑袋痛,没想到他睡一觉醒来后不仅子民没了,现在又遇到这鬼东西了,着实觉的心累。
看着外边的天色,洛牧川捏了片红色花瓣下来,放在床头。
红色蔷薇花是他们大陆的象征,寄托着无数人的祝愿,自然,属于他的蔷薇花冠不会是凡物,正好他头上的蔷薇花有清除污物的作用。
蔷薇花瓣落到细枝上,从底部生出绿色的小细藤,将黑枝缠住,很快就生长而出一枝新的蔷薇花,小小的花苞坠在床边,守护着躺在床上的青年。
另一边,慕言然从进入房间里就没有睡着,她亲眼看到了入夜后城堡的变化,自然她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她看着手中的黄色卡片,上面写着“危险,这里的人好像都对你抱有一些恶意”的字样,红色的字如血般映在卡片上,进度条(角色完成度)被拉到了满格,这是宴会上那个发生异变男人身上c找到的。
慕言然看着自己手中的墨蓝色卡片,上面的的进度条下面显示的是“角色OOC”百分之十三。
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话,也就是说她所扮演的这个“角色”,与她的行事相违背,按照这个逻辑下去的话,只要角色完成度达到百分百就可以了,可看今天的情况,这张卡片显示的数据还有其他的作用,并不是表明角色完成度达到百分百就会通关。
……
“咚咚——”
敲钟的声音响起,浓厚的乌云压到了古堡的顶部,阴冷的风在古堡中扫荡,满天的黑色藤蔓编织成一张巨大的黑网,笼罩在古堡上空。
洛牧川抬头看向天空,一张木偶面具若隐若现,黑色的瞳孔不同于木木玻璃眼珠,它只有空洞,里面仿佛藏满了污浊,一眼望去,只觉得一阵寒凉。
来往衣着鲜丽的人似乎没有察觉到天空的异常,戴着给种颜色和表情的面具,来来往往,仿佛是橱窗中穿着华丽衣服,却永远只带着一副面具的玩偶,精致却又透着诡异。
今天是第四天了,舞会时间延长至一天,身着白色西装的琴师今天来的似乎格外的早,洛牧川远远的就听到了悠扬的琴声,步入舞厅,没有酒杯交错,只有坐姿整齐,状若一群提线木偶般的人,正一错不错的看着中心的厅台。
洛牧川抬眼望去,身着白色西装的琴师坐在钢琴前,他的身旁坐着两个人,木木和他名义上的哥哥,也就是那位少年。
坐在琴师旁边的两人似乎在认真的听着琴音,眼睛微微闭着,很快,一曲结束,大厅中的人仿佛才回过神来,一齐鼓起掌来,洛牧川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股无法掩盖的虚假,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很假,假的像是一张白纸,小孩随意的在上面涂了油彩的白纸。
表演结束,那一股虚假忽然消失,众人仿佛再次被浇灌上了情感,舞会渐渐的步入了正轨,舞步交错。
洛牧川如往常般找到琴师,打算欣赏欣赏他漂亮的眼睛,可天不遂人愿,他的面前突然闯过来一个人,那人穿着破旧的仆从服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人拦在他的身前,嘴里稀碎的露出几个字眼,还不待他听清,追上来的士兵将那人拷住,拖出了会厅。
洛牧川还想再去找琴师,可这时舞会上已经站满了人,琴师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
这边,慕言然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士兵拖走那个衣裳褴褛人的时候,这一会儿她只是粗略的往宴厅里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果断的跟着士兵走了。
士兵拖着那人朝着后园走,很快,他们就到了倒十字架那里,一个士兵在十字架上摸索了下,很快就有一条通道出现,压着那人的士兵将他推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很快,通道被关上。
慕言然看着倒立的十字架,看来还要来这里探索一下,不过,这后园这么空荡是用来做什么的。
……
洛牧川没有看到琴师也没有怎样,照样找了个安静些的角落窝着,他就这样待在那一个小小的角落,安静的与周围格格不入。
天空中的黑色藤蔓就这样静静的笼罩在城堡上空,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新芽破土发出细微的响声,很快就隐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
一阵破空声在耳边响起,“哗啦”一声,酒撒了一地,玻璃杯也碎了一地,黑色的藤蔓从地面穿刺出来,刺入人的胸膛,鲜血喷洒出来,染红了一片。
黑色藤蔓还在不停的冒出,雨声越来越急促,恐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闹得洛牧川耳朵疼,一双血色的眼睛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他起身离开的原来的位置,看着突然从地下钻出来的出来的藤蔓,他微微愣了愣,他刚才似乎差点被串成串。
洛牧川离开宴厅,耳边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还在,回过头来,看着只有一线之隔的宴厅,那里面的鸡飞狗跳就像是一部戏曲般,被划定在表演的舞台上,不能跨越舞台,荒诞,极致的荒诞。
那张金色的卡片落入他的手中,上面写着角色OOC百分之二十,洛牧川看着眼前的场景,再看看手中的卡片,一个近乎于荒诞的猜测在他的脑海中形成。
……
等到那两个士兵离开后,慕言然走到倒十字架前,学着那名士兵的样子摸了摸十字架,一整摸索下来,终于在一处地方让她摸到了个小凸起,按下,一条密道出现在眼前,密道里点着昏黄色的灯光,大约十米一盏的样子,倒是足以支持看路。
密道的两壁缠绕着黑色的藤蔓,一股潮气扑面而来,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慕言然紧着脚步向前走着,很快眼前狭窄的走道被宽敞的低下大厅给取代。
大厅很大,地上铺着红色丝绒地毯,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黑色巨大的古堡模型,没错,古堡模型,她是不会认错的,她在这里待了三天,城堡的给出细节早已了熟于心。
慕言然看着眼前巨大的城堡模型,在它的旁边立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刻着字。
赠小少爷斐尔的生日礼物,记忆古堡,“记忆古堡”很奇怪的一个名字。
一个浑身邋遢的人忽然冲到了他的面前,神情激动而兴奋的说:“你也看到了吧,这真是一件美丽的古堡……它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记忆 ……古………………中。”
那人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说了一会儿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慕言然看着眼前破衫褴褛的人,认出了他就是刚才那个被拖进来的人。
慕言然看着眼前的人,开口试着询问了几个问题,可却都没有得到回答,看着眼前状若疯子的人,她知道就算他是知道些什么,现在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