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三位女公子大驾光临,又是来清点货品的,货栈管事自然恭敬万分,打开正面四扇连门,又领了十余个奴仆等在一边。
程姎被颠的脸色发青,苜蓿恨不能将她整个人背下车来。
不过程姎不愿堕了萧夫人的威风,强撑着自行下车,寒暄几句后就打起精神,由管事领到后面去点货了。
少商和少徵不管这许多,她们这幅小身板才刚养好,可不能再出错了,便由莲房和莲心服侍着在前堂坐下歇口气。
掺了姜丝的温热酪浆几口下肚,才觉缓过劲来,四下打量。
这货栈的前堂中央砌了一座庞大的方形土烧火炉,融融的向屋内散着热气。
看看左边,七八个货栈仆众跪坐成一排,神色殷殷,再看看右边,宅邸随行过来的奴婢跪坐成一排,情状切切。
她们正想起身,谁知外面忽响起吆马勒缰声,随着一阵轮毂滚动之声,只见一辆四四方方华盖锦覆的辎车停在货栈门前,两匹膘肥体健的高头大马不住的嘶啼,鼻孔喷着白茫茫的气息,两个身着缎袄的童子跃下车来侍立在两旁,后面是一位长身玉立的华服公子缓缓下车。
程少徵和少商对视了一眼,这人怎么来了。
袁慎见少商装傻不表态,秀丽的长眉一轩,抬步就要进货栈。
程少商原来是袁公子,距上回家宴已数日不见了。兄十分惦念公子,不知何时机会一起讨论赋
那副管事流露出赞赏之意,觉得自家女公子话声得体,姿势优美,态度不远不近,不像都城里的那些小女娘,一碰上善见公子就跟狗熊遇着蜜糖般。
袁慎听子孚贤弟说,女公子不也十分喜爱蒯通之赋么?
一旁的程少徵看着两个睁眼说瞎话的两人,次兄一点都不爱看书,诗词歌赋都分不清。
这时副管事适才派下之人已扛着一大包细炭回来,那中年大汉跃身下车,拎过麻袋道了声谢,又奉上一囊金锭为资。
副管事连连摆手道:“这么点拙物,倘若要了公子的钱,主人家还重则老奴,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那中年汉子便收回钱囊,谁知袁慎却还不走,侧颈遥望前方,然后再顿顿的看了眼少商,这才拱手告辞。
人走了,余波荡漾。那副管事不住赞叹袁慎果然风仪轩朗卓尔不群云云,其余仆众也都窃窃私语,或赞叹或景仰。
程少商和程少徵在到处随意走走,却在拐角处看到了应当离开了的袁慎的车架。
他面带微笑的站在车前,静静等候,那两个童子和驾夫都不知避到哪里去了。
货栈坐落之处本就僻静,这条巷子更是冷清无人,少商冷冷的看了他一会儿,拍了拍少徵,示意她留在远处
之后她径直走过去,隔着至少三米的距离,才站住。
少徵不知道阿姊和袁善见说了什么。
之间的那袁慎走的时候春风满面十分的风骚。
而自己的阿姊确实气愤的要死。
后来才知道,那袁善见以为阿姊不帮他传信是因为耍手段为了可以见多次他。
程少徵认为,为何这普天之下,又如此自信之人。
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