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2

萧夫人第二日处置家务时也带上了程姎，一同和少商少徵一同准备正旦祭祖敬神。

萧夫人从摆放祭台贡桌，添置祭品贡果，询问庄头回报的收成和来年的打算，一直到给部曲以及孤寡家属下放年节钱物，然后教导他们如何跟部曲女眷说话。

就这样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到了正旦当日。

正旦这日，天还没亮程始就和程止去参加大朝会了，回来时两兄弟都冻的脸色发紫，原来只有两千石及以上的公卿大夫才能入殿朝贺。

像程始这样才一千石只能站在殿阶上，至于程止这样才几百石的更只能站到中庭遥贺——把程母心疼的险些想叫幼子辞官了。

程始故意说笑来安慰女眷们。

程始亏得我们兄弟官秩低，朝贺完就打发了，万兄这会儿还等着赐皇上食酒呢。我看见你兄长了。听说陛下采纳了皇甫先生的谏言，以后要在每年正旦朝贺百僚毕会之后召人讲论经学。我看子怀兄领着一帮儒生呢，也不知他回白鹿山之前有没有空来家里一聚。

程止皇甫仪？他，他不是还在……自是要来的。我本想叫兄长住到家里来，谁知陛下不肯放人，一股脑都箍到论经台去了。

桑舜华一边瞪丈夫一眼，程止只好讪讪的闭嘴。

程少徵不做到了三叔父的异样，小声的挪到了少宫那边打听。

程少徵三兄，皇甫仪是谁？

程少宫解释道皇甫先生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师承白鹿山，可惜做官没多久就辞官退隐了，随后一直留在了白鹿山上做一名教书的夫子，他亦时时会纳谏言给皇帝，而且多数都是会被采纳的。

白鹿山？三叔母是白鹿山山长的女儿，再联想到了程止异样。

这其中应当有故事。

程少徵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看着程止和桑舜华的方向。

吃瓜人嗅到了吃瓜讯息。

这时，萧夫人招呼大家进去开始正旦仪式。

古代的正旦更多是一种仪式性活动，敬告神灵求保佑，祭奠祖先继续求保佑，然后就是看看驱傩舞，听听外面锣鼓响亮在驱赶邪秽，再宰些牲口来搞搞迷信活动，最后自然是必不可免的家庭盛宴。

程家众人不分男女，按老少而置座，依次向程母敬献椒柏酒，然后一齐举觞向老妇祝贺长寿康健。

程家三兄弟想到不久后就又要手足分离，各奔前程，便聚到程母席前你来我往的敬酒，逗的程母哈哈大笑。

萧夫人辛苦多日，被桑氏劝的多饮了些，映的面颊绯红娇艳，心中高兴，便指着这儿道‘这是姎姎布置的’，又指着那儿道‘那是姎姎安排的’，引的家宴上众人齐夸程姎贤良聪慧。

但是明明这宴席是三人一起办的，但是萧元漪确是没有提起少商和少徵半分。

好在全家人除了萧元漪和无心无肺的程母外，都不是眼瞎心盲的人。

程始也都带头夸赞了程少徵准备好的吃食和程少商装饰的厅堂等等。

然后程家兄弟和三叔母都齐齐夸赞，这正旦的晚宴也算是圆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