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大人

——————————

徐世清外婆，什么事让您都惊动了？

徐世清外婆我的宝贝外孙女儿受了这种苦，我心里害怕，所以来看看你啊。

徐世清听到这关切的话语，心里一咯噔，心里想着这八成是冲着她家张起灵来的。

当外婆的眼睛再次看向床上十分乖巧地坐着的小哥张起灵的时候，原本平淡的眼神掀起了波澜。

徐世清外婆你……你是不是叫张起灵？

张起灵看着面前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人，想到这是徐世清的家人，应该对人家有礼貌，所以点了点头。

徐世清外婆您的手……

外婆颤抖的手指着张起灵的右手，那右手两根出奇的长的时候显露出了张起灵的身份。

当徐母和徐老爷子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让人冲击的一幕：

徐世清的外婆，直接在张起灵的面前跪了下来！

徐世清外婆，您这是干什么？！

徐母妈，你快起来吧！

徐老爷子亲家母，快，叫医生过来！！

外婆只是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张起灵，想起了十六岁的那个夏天，一张同样的面孔，不同的冰冷的眼神，在她的面前，记忆中的面孔将那两根长指抵在一个人的脑门儿上，随后这人就从原来的无所畏惧，变成了吓破了胆的小老鼠。

徐世清外婆族长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徐世清族长？！外婆……

张起灵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

张起灵不记得。

徐世清……？

徐世清一边紧紧搀扶着外婆，一边紧张地看着张起灵。

徐世清外婆……

外婆沉了沉性子，坐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

徐世清外婆是啊，这么多年了，或许那些事对您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但是……罢了罢了。丫头，亲家公，还劳烦给个空间，让我和这位谈一下。

徐母一见母亲反常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对张起灵又多了几分排斥的心理。

等到徐老爷子和徐母都出去之后，世清外婆看着留下来的这一些人。

徐世清外婆既然你们都是在一起的，那么我相信你们肯定也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徐世清外婆，您是之前就见过起灵吗？

吴邪婆婆，您之前，见过小哥？

徐世清外婆点点头。

徐世清外婆清儿，你小时候是不是背上一直很疼？你妈妈带着你看了很多的医院，就是不见好？

徐世清想到了自己背上因为张起灵显露的那个纹身。

徐世清外婆，所以您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直瞒着我？

徐世清外婆清儿，我们这一脉，就是青鸾血，一脉传承，我只有十六岁的时候，就曾经被我外婆引着去见族长大人。

族长大人？也就是起灵？

张起灵……

徐世清外婆族长大人的风采，哪怕只见过一面，也可终身得记，当时外婆觉得可惜，因为我并不是族长大人的圣女人选。后来啊，这件事也就慢慢被淡忘了……

吴邪直到表姑妈的出生，是吗？

徐世清外婆没想到我是中年得女，但是我女儿也没有什么作为圣女的标识出来，再后来，就是你了，清儿，你从小喊着背上疼，却怎么也查不出原因，我就猜到了，清儿你一定是这一次的圣女，只是我不确认族长是否还在世。

徐世清外婆，您都是知道的。

外婆怜爱地抚摸着徐世清的长发。

徐世清外婆清儿啊，外婆也希望你能像个平常孩子那样长大，但是有些时候，命运的安排是逃不了的。

圣女的命运如何，外婆清楚，她看着清儿像命运中的那样，一点点地走上了轨迹。

徐世清外婆族长大人，青鸾血传承到了这一脉，我也只有清儿这一个外孙女，您若是真的要和她在一起，张家的规矩是一定要打破的，不然的话，老婆子就是拼上了身家性命也要保清儿平安喜乐。

张起灵我会庇佑世清。

这在外人看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是熟悉张起灵的人都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都是他的承诺。

徐世清外婆清儿……

外婆拉着徐世清的手，仿佛从这个小丫头的眼里看到了她的未来。

徐世清外婆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苦，但是你要记住，外婆这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无论徐家如何，至少在这里，你永远可以向外婆撒娇。

徐世清外婆……

徐世清总是感觉外婆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外婆毕竟是过来人，若是她能看到她的未来……

徐世清外婆我也不反对你和族长了。

因为反对也是徒劳的。

送走了外婆之后，徐世清心里有些复杂，她理解了外婆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将所有的事情在她这一代结束，外婆以为只要她见了起灵，没有什么反应，青鸾圣女这一脉在她这里便断了传承，哪知道，这个命运又来到了她的身上。

张起灵在想什么？

张起灵看着原本给他削苹果的徐世清现在呆坐在椅子上，手里的刀差点就要划到皮肤了，便出声提醒她。

徐世清起灵，你们张家的族规，是什么？

方才外婆提到了一个张家的族规。

张起灵……

张家族规，不与外人通婚。

张起灵我会娶你的。

他是最后一代张起灵，张家已经没落，这正好是他终结这一切的时机。

徐世清淡淡的双眸抬了起来，看着张起灵。

徐世清我相信你。

王胖子已经在病房熟睡，打呼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吴邪病情不重，已经和吴二白回去商量事情，现在病房里只有张起灵和徐世清还醒着。

张起灵穿着病号服走到徐世清跟前，接过她手里的刀，放在了桌子上，搂住了徐世清，让徐世清靠在他的肩膀上。张起灵看起来瘦弱，但是实际上肌肉的密度很大，每次贴贴徐世清都觉得很舒服。

徐世清起灵，你愿不愿意等我两年？

张起灵两年？

徐世清嗯，两年之后，我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到时候胖哥给你搞个身份证，我俩就把证领了。

她都已经想好了，即便是脱离徐家，她也会努力去养活自己，养活自己的家庭。

张起灵……世清，你愿意等我吗？

徐世清嗯，当然。

张起灵……我是说，很长时间。

徐世清多长？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徐世清环住了张起灵的胳膊。

徐世清圣女这一辈子，只会认定族长，哪怕是再久，我也等。只是……我怕你会嫌我老了。

张起灵不会。

他要没时间了，必须在进去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先交代好。尤其是世清……

有的时候，某些事情真的不是好开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