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果之爱

林昭昱看着紧闭的房门，他有目光些复杂的凝视着门把手，良久才走到门边。

　　“小琛，可以和你谈谈吗？”门里面没有回应，姜宁拿着洗好的水果拼盘走了过来，却发现林昭昱正站在林琛的门口。

　　“林叔叔，您这是……”姜宁疑惑的看着他，林昭昱摆了摆手，姜宁不好干涉就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他小声的对林昭昱说道：“林叔叔，我妈说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让他多吃点水果，都切好了。”

　　“好。”林昭昱点头，看到姜宁离开后他靠在门上，有些疲惫的说：“原来我们的关系已经恶劣到连沟通都做不到了吗？”

　　房门响起吱呀一声，林昭昱看着眼角发红的林琛，他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表达，良久他才问道：“你和季澜处的怎么样了？”

　　那些事他开不了口，他选择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的话题，林琛听到这句话瞳孔一缩，右手微微颤抖，肩膀剧烈的起伏着，他冷笑道：“你就这么想把我推开吗？爸？”

　　“爸”这个字林琛咬的很重，他似乎自嘲般的说道：“也对，喜欢自己的父亲，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温热的液体在他眼眶打转，他憋了回去，嘶吼道：“出去！我不想和你聊。”

　　林昭昱看着情绪失控的林琛，他也很痛苦，为什么偏偏是这样，林琛喜欢他这件事是他无意看了林琛日记才知道，他一直很后悔不跟林琛说就让他跟季家的少爷订婚。

　　“我没有觉得你是神经病，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放弃，你知道，从你和我血缘建立的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可能。”

　　林昭昱知道林琛为什么去他当初毕业的警校上学，他一直在参与那些以前在调查的案子，他也是是在不久前最著名的陵舟渡毒贩窝点被捣毁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卧底在那些疯子身边整整三年。

　　“听说你受伤了，还疼吗？”林昭昱隔着很远的距离问道，林琛握住的那只因为情绪躁动而忍不住颤抖的右手，他冷冷的说：“我没受伤，也不会疼，没有别的事麻烦你出去。”

　　“别再做这份工作了。”林昭昱有些心疼的说道，林琛看着他道：“放心，我不是为你而选择做的这个，我会嫁给他，我只不过是替我心中的那个人完成他的愿想。”

　　“小琛，你真的原谅不了我吗？”林昭昱被推出房门，房间内的林琛靠在门上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林昭昱没有错，从一开始错的都是他自己。

　　他回想着自己那些荒唐事，眼泪控制不住的从泪闸涌了出来，他哭了，像一个被渣男抛弃的怨妇一样，真恶心。

　　他这么想，心脏钝钝的痛，他看着天花板道：“林琛，你真恶心。”自嘲的低笑伴着眼泪，放手?他现在早就放不了手了，从意识到自己喜欢林昭昱的那天，他就已经做好孤注一掷不得善终的准备。

　　他看着那张有他跟林昭昱合影的相框，那时的他穿着笔挺的军装，他还隐藏这自己的心和林昭昱相处融洽。

　　警校很多人感慨校草被季澜这头猪拱走了，却不知道林琛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林昭昱，他把头埋在双膝间，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他走了一条死路，而且他打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他打开手机，看着正在呼叫自己的那通电话接通了，那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队长，有新发现！九同村里面我们抓到了两个人贩子，可以确定他们跟之前的是一伙的，那些人说他们都是把人交给一个叫豹头的卖出去。”

　　“嗯，我知道了。”因为刚刚哭过，林琛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那头的姑娘担心的问：“队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他！他绿你了！”

　　“不是，和他无关，有点小感冒。”林琛挂断了电话，他起身洗浴更衣之后倒在床上抱着那个相框，他又做了那个荒诞可笑的梦，更可笑的是他自愿陷在其中。

　　另一边房间内，谢瑾看着身旁枕着自己胳膊安然入睡的姜宁，他小心翼翼的在他嘴唇上印上一吻，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陈姨就是姜宁的妈妈，所以他虽然舍不得姜宁也依然让出相处的时间。

　　“宁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发誓。”他轻轻摸着姜宁恬静清秀的脸颊，心里恨不得把那些混混千刀万剐。

　　季澜在地铺上嘟囔道：“行了，别腻歪了，看的我都酸了。”

　　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结果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天天像个舔狗一样追着人家跑，纵使在喜欢他也感觉自己好累。

　　“我想放弃了，谢瑾，林琛他真的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季澜沮丧的叹了口气，羡慕的说：“你家那个虽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但是你至少能搂搂抱抱，我家林琛就是个刺猬，我要是抱他他能扎我一身孔。”

　　谢瑾听后不语，他不懂林昭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也对他们家的事情不感兴趣，他只能安慰道：“你如果觉得累了，就跟他说说也可以。”

　　“可是我不甘心。”季澜猛的坐起，抓着头发抓狂的说：“为什么会这样啊！”

　　谢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怀里的姜宁似乎睡得不安稳，口里嘟囔着爸爸别打妈妈，谢瑾手轻轻拍他后背，今天的事让姜宁想起不好的回忆了，他有些自责自己没送送姜宁。

　　所有人都渐渐睡去，只有林昭昱一个人站在别墅的露天阳台抽着烟，他的心有些痛，听到林琛说他会嫁给季澜的时候，林昭昱的心就想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他烦躁地按将烟丢在地上踩灭。

　　“看来我也疯了，才会对自己的孩子有感觉。”林昭昱说完按灭了烟，他顺便去了浴室洗了澡，想起林琛半夜睡眠质量不好，他特意温了一杯牛奶。

　　哐当一声，物品被撞落的声音让林昭昱一惊，他出门看时却是林琛，他此刻睡衣半敞，露出大片光景，爬起来后步履踉跄的向着大门走去，似乎是打算出去。

　　“小琛？”林昭昱疑惑的问道，林琛似乎没想到他还在，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咬紧牙关说道：“你走开，别管我。”他那张白皙俊秀的脸上现在宛如熟透的苹果，胳膊上也是好几个依稀可以见到血丝的牙印。

　　林昭昱不放心的走上前去，林琛此刻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都很不妙，所以他特意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林琛看着他走过来目光逐渐涣散，他有些慌乱的开着大门，怎么都打不开。

　　“不要过来，求求你了。”林琛似乎有些崩溃，林昭昱停下了脚步，他只好远远的问道：“你怎么了？”

　　“药……帮我拿药……后备箱……唔嗯、后备箱里的药箱……”林琛断断续续的说着，指尖有些颤抖的从门把手上滑落，就算林昭昱再傻也知道林琛怎么回事了。

　　“那些保姆居然敢对你……”他没说完就被林琛打断，他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关他们、他们的事……”

　　林昭昱打开门结果林琛递的钥匙，林琛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他身体如熟透的虾子一般，仰着头向他索吻，林昭昱害怕这样下去出现更可怕的事，他将林琛一个横抱抱在怀里，在理智线崩断之前到了停车场。

　　林昭昱找到林琛的车后按照他说的话找到了药箱，除了药箱还有一件注射剂，上面只有编号，没有成分没有名称，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拿了一瓶用里面的一次性针筒注射进了林琛的静脉。

　　林昭昱看着安静了一点得了林琛松了口气，偷偷的把针筒藏了起来，他声音都有点颤抖的问道：“小琛，还难受吗？难受的话跟我说一声。”

　　林琛目光涣散的窝在他怀里，眼角泪珠滑落好看的脸，怀中的人卑微的呓语着：“爸爸，别讨厌我，别抛弃我……我会嫁给他的，我会……唔”

　　林昭昱不想听到他后面的话，他吻了林琛，林琛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聚焦，很快又再次涣散，林昭昱感受到林琛的迎合他加深了那个吻，直到林琛换不过气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