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启篇】水瓶篇

看到期末成绩的那一刻，我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目光久久定格在政史的分数上。

历史40分，政治41分。

真的很可笑，难道不是吗？

“站在不一样的角度，决定了你看待同一种事物不同的认知与感受。”这并不是一句空话。

曾经，作为学霸，总会看着自己在别人眼中极高的分数唉声叹气。

白檀夏（水瓶座）唉，这次又没考好！

现在，作为学渣，总会望着左邻右舍的试卷，苦笑着赞扬他人。

白檀夏（水瓶座）你说你学术不精，难道我是不学无术吗？

——

白檀夏（水瓶座）曾经

白檀夏（水瓶座）也是老师手里的王牌啊

白檀夏（水瓶座）那时的少年意气

白檀夏（水瓶座）那时的春风得意

白檀夏（水瓶座）恐怕

白檀夏（水瓶座）都成为遥远的回忆了吧……

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就是那年进入优班之后吧……

在一个优班中，做一个不起眼，甚至是低人一等的小角色，远比在一个差班中，做一个佼佼者，甚至是神一般的存在，要难受的多。

——

一场失意的雨撒向大地。踏着雨点，浇一浇失败的愁绪，又置身于校园林荫中。早衰的树叶一片一片地在空中打转。些许凉爽，却无法熄灭我心中的焦虑：又是一次难以面对的成绩。

曾经也是老师手里的王牌，现在却被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当时有多辉煌，现在就有多狼狈。

放学了，往年那清脆的铃声却变得那么嘶哑。

回家的路是那样长，沉甸甸的书包里装着沉甸甸的分数。

风吹拂着，一片小小的落叶在不远处飞舞、旋转，久久不愿落地，似乎在苦苦挣扎，试图在飞上枝头，但却总是事与愿违。

考试后的心情，就像雨淋过的青石板路，带点潮湿，带点晦暗，也许还有那么一点发霉的苦涩味，总不好受的。

一路上，母亲说了许多话，许多道理，每句话都如同柳絮般飘到我的耳旁，稍作停留便渐渐逝去。只依稀记得，那么零星半点。

“你的短板是数学和政史，要上课听讲，不要开小差。”

真的就像说得那般轻巧，易如反掌吗？

还有比我更差的呢。

“你不要管别人的成绩，做好你自己就行。”

没过一会儿，她又说。

“刚才，我去问了老师。你们班同学依旧是那么好。”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白檀夏（水瓶座）人家是学霸，好学生呢。

白檀夏（水瓶座）我是差生，不行的。

从前难以启齿的话语，如今却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情感轻轻松松道出。

我的微笑中带着无法形容的凄凉。

——

母亲又和父亲吵架了。

一开始是正常的谈话的音量，也是暴风雨前令人不安的平静。逐渐的，音量变得越来越大，到最后是母亲带着哭腔的绝望的言语。

“我是个废物，我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我去死算了。”

“你能教小孩，你来教啊！”

我呆在卧室内，桌上，是摊开的作业本，耳边，是手表嘈杂的乐声与父母的闹声，眼前，是朦胧的一层水雾。

泪，凝在眼角，良久，被弃在杂乱的字迹上。

父母吵架，终究还是因为我的成绩与学习态度啊……

——

“吱呀”，门开了，母亲走了进来。

我没有给予理会，用后脑勺代替了血红的双眸。

“檀檀，我又没有惹你生气，为什么像你爸一样？”

你没有惹我生气，的确。

你让一个本应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本次考试的颓废者，清晰地知道自己与学霸的差距。

你让一个不知道任何本次考试分数的学渣，清晰的知道自己每一门的成绩。

对于那个人，也就是我而言，难道不是最大的悲哀吗？

你说我经不起别人的批评，那是因为我还保留着那为数不多的学霸特点——好面子。

至现在，这最后一道防线，也逐渐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消磨殆尽……

“你现在要开始定自己的高中目标了。”

定了目标又有什么用处？

去为了实现而努力奋斗吗？

可就我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伤害越深吗？

我像是自嘲似的苦笑一声，手却捂住眼睛，让泪水随意打湿衣襟，试卷……

母亲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夜深，卧室内的台灯依旧如故，我从架子上取下两册尘封到有些落灰的夹子，里面的内容却依然清晰。翻开，旧时的辉煌经历又重新跃动在手中的夹子上。岁月的年轮刻画在这本曾经展现在众人眼前的证书夹里，明了地刻录着每一个耀人夺目的时刻。

看着它，它就像被遗弃的流浪猫一样，被人无视。又有多少人曾记得它？晶莹的泪珠再一次滑过了我的脸颊。

曾经也是老师手里的王牌，但现在……回不去了！

初中，无论是在老师眼中，还是同学心中，我都是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孩子，老师称赞我前途无量，我自然也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考入全市的重点高中J中，进入了全年级数一数二的优班。

梦魇，也是从那个时候降临的……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

我接过手机，愣愣的看着上面的分数，泪水模糊了双眼，手微微颤抖。

为什么？

我不住地问自己，就这样抑郁了将近一周。

窗外，枯黄的叶在空中旋转而起，晶莹的雪在空中四散纷飞，从深秋到严寒。每天清晨，我在教室里追逐着第一缕阳光；每日傍晚，我在书房中亲吻最后一抹夕阳。刷题时，细密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一滴滴渗出，酸痛的感觉从微微颤抖的手臂上传来。

可我是谁啊，我是白檀夏，我要强，要好！

期中考试后——

我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屏幕，那综合交错的网格似乎变成了一只大手，把我紧紧地扼住。我缄默了……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可练习已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今却败得一塌糊涂。流过汗，淌过泪，却始终不能成为年级的主角。

甚至，连班级的主角都不能……

那天，在读书时，“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一行诗乍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诗的意义是：再艰难也要绽放出自己的美好。可我反倒觉得这诗是一种讽刺：和苔花一样，我所有的抗争，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欺欺人。在J中，似乎，我只不过是一朵小小的苔花，毫无回旋的余地……

虽然每天依旧如初地和同学聊天，打招呼，一起学习，可我总感觉，同学们看我的目光是异样的……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已远逝的辉煌呢？

“努力努力再努力，就能获得好成绩”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像我这样的人，除了认命，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颗心要伤多少次，才会被迫选择放弃；一个人要傻努力多少回，才知自己只是垫脚石。如今放纵的心，曾经是最奋进；如今懈怠的人，曾经是最勤勉……

曾经的年少轻狂，春风得意，终究伴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梦，远去了……

——

白檀夏（水瓶座）好累……

白檀夏（水瓶座）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白檀夏（水瓶座）我好像天生的小丑

白檀夏（水瓶座）再努力

白檀夏（水瓶座）终究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玩物……

——

作者墨羽儿……

作者墨羽儿好的，期末考完

作者墨羽儿精神状态良好

作者墨羽儿😒

作者墨羽儿先发一章垫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