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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稚语

他的眼里有零

萧玥在太爷爷安稳的怀抱和轻柔的哼唱中,睡得愈发香甜,小胸脯均匀地起伏着。葡萄架下只剩微风拂过叶片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几声蝉鸣。

林瑞珩(小石头)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妹妹,觉得有些无聊,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到石桌旁沐槿阿姨啃完的西瓜皮,灵机一动。他迈着小短腿跑到苏源身边,扯了扯妈妈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林瑞珩妈妈,西瓜皮…可以给安安然然弟弟做帽子吗?

苏源被儿子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苏源(左咖店长)瑞珩真聪明,想法很有趣。但是西瓜皮滑滑的,戴在弟弟头上容易掉下来,还会弄脏头发哦。

林瑞珩哦…

瑞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点小失望。

旁边的池安和池然却听到了“帽子”这个词,立刻来了精神。两岁的双胞胎正是模仿欲旺盛的时候。

池安帽子!安安要帽子!

池安立刻原地蹦跶,小手往自己头上比划。

池然然然也要!漂漂帽子!

池然也凑热闹,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哥瑞珩。

瑞珩被弟弟们期待的眼神看着,小胸脯一挺,责任感油然而生。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葡萄架上垂落下来、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细嫩的葡萄藤须上。

林瑞珩有了!

瑞珩眼睛一亮,指着那些须子,

林瑞珩用那个!给弟弟做…小草帽!

他记得奶奶用草编过小篮子。说干就干!瑞珩踮起脚,努力去够那些垂落的嫩藤须。可惜他个子不够高,够了几下都差一点。

池安安安帮你!

池安看到哥哥努力的样子,立刻跑过去,有样学样地踮起脚去够。

池然然然也帮!

池然不甘落后,也凑过去,三个小脑袋挤在葡萄藤下。

萧零和池赢看着儿子们笨拙又努力的样子,忍俊不禁。池赢刚想起身帮忙,却被萧零拉住,笑着摇摇头:

萧零让他们自己玩。

沐槿看着那三个努力“摘菜”的小不点,乐不可支,压低声音对萧亓说:

沐槿瞧见没?咱家小石头有当孩子王的潜质!指挥起弟弟们一套一套的!

萧亓唇角微扬,目光温和地看着孩子们。

老爷子虽然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怀里的玥儿身上,但余光也瞥见了重孙们的动静。看到瑞珩带着安安然然去够藤须,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阻止,但最终还是没出声,只是抱着玥儿的手臂又紧了紧,仿佛在说:别吵醒我的明珠就行。

三个小家伙努力了半天,终于由个子最高的瑞珩揪下了一小段嫩嫩的、带着几片小叶子的葡萄藤须。

林瑞珩看!小草!

瑞珩像捧着宝贝,跑回石桌边。

池安安安戴!

池安立刻把小脑袋凑过去。

池然然然也要!

池然也挤过来。

瑞珩学着大人哄他们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那截带着绿叶的藤须,在池安毛茸茸的小脑袋上绕了个圈,勉强算是个“草环”。又揪下一小段,给池然也如法炮制。

池安哈哈!安安有帽帽!

池安顶着那歪歪扭扭的“草环”,兴奋地原地转圈,小叶子跟着晃悠。

池然然然也漂漂!

池然也美滋滋地摸着头顶的“绿冠”,小脸红扑扑的。

看着两个弟弟顶着滑稽的“草帽”开心地蹦跶,瑞珩也咧开嘴笑了,成就感满满。

沐槿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沐槿哎哟喂!我家安安然然这造型,可以直接去演小树精了!还是带叶子的那种!

萧零也笑得肩膀直抖:

萧零瑞珩这手工…嗯…很有创意!

池赢掏出手机,迅速抓拍下两个头顶绿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傻儿子,以及旁边一脸“我超厉害”的瑞珩。

池然瑞珩哥哥…

池然玩了一会儿,忽然指着瑞珩光溜溜的脑袋,

池然哥哥…没有帽帽?

瑞珩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再看看两个弟弟头上的“草环”,小脸露出思考的表情。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睡在太爷爷怀里的萧玥,不知是不是被哥哥们的笑声惊扰,小嘴一瘪,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带着不满的哼唧。

这声音像按下了暂停键。三个玩闹的小男孩同时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太爷爷怀里的方向。

老爷子立刻紧张地“哦哦”轻哄,轻轻拍抚。

池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妹妹,又看看自己头上的“草环”,突然奶声奶气地冒出一句:

池安妹妹…哭哭…安安帽帽…给妹妹戴…不哭!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摘自己头上那歪歪扭扭的“草环”,想给妹妹戴。

萧槐(萧爷爷)不行!

老爷子这次反应比谁都快,声音都拔高了一点(虽然还是压着),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

萧槐(萧爷爷)玥儿…不戴!脏!扎!

池安被太爷爷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小手僵在半空,小嘴一瘪,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泪水,眼看就要哭出来:

池安呜…安安…给妹妹…漂漂帽帽…

萧零安安乖

萧零赶紧过去抱起儿子,柔声哄着,

萧零妹妹太小了,戴不了这个。你看妹妹现在不哭了,是不是?

她示意老爷子怀里,被哄好的玥儿又安静下来。

池赢也抱起委屈的池然,帮他取下头上的“草环”:

池赢然然和哥哥的帽子很漂亮,但是太爷爷怕弄疼妹妹,不是怪安安然然。

瑞珩也懂事地走过来,拉拉池安的手:

林瑞珩安安弟弟不哭,妹妹太小了,等妹妹长大,哥哥给她编更漂亮的!

老爷子看着重孙委屈的小脸,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他抱着玥儿,努力放柔声音,对着池安池然的方向,清晰地说道:

萧槐(萧爷爷)安安…然然…乖!帽子…好!妹妹…小…下次…给妹妹…花环!

他努力表达着“下次给妹妹更好的”意思。

听到太爷爷说自己帽子“好”,还承诺下次给妹妹“花环”,池安这才破涕为笑,挂着泪珠的小脸重新绽放笑容:

池安嗯!安安乖!下次…给妹妹…花环!

一场小小的“草帽风波”在童言稚语和家人的安抚下平息。阳光依旧温暖,葡萄架下,婴儿在安睡,孩子们在玩耍,大人们在谈笑。那歪歪扭扭的葡萄藤“草环”,成了这个午后最童真、最无价的装饰。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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