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价

是啊，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信仰神明。

真正虔诚的信徒在看到那身姿的第一眼的时候便该定下自己一生的信仰。那是伟岸的存在，是这宇宙星空的唯一。

显然数万年前的那群小偷不是虔诚之人，否则不会有篡夺之事。

“他们只是想自己成为神灵罢了。就如同万年前的死神斗罗叶夕水，企图让他们的伪圣灵教成为日月帝国的国教，收集信仰成为神灵。”中年人从身后的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

拇指轻轻一划，瓶盖脱落。金属瓶盖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落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其光滑之处倒映着灯光下的两人，其中的中年人拿出了两个杯子。

“可他们失败了不是吗？”

年轻人听着啤酒倒入玻璃杯的声音。

“没错。他们失败了，这是亵渎。况且，他们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历史上记载的神灵从来不是真正的神灵，就算她成了神也只是伪神。”

“而伪神必然会在真神降临的那一刻被钉于木架之上，她会在无边的火焰忏悔直到化为灰烬。额，来一杯？”中年人指着两杯还泛着白沫的啤酒。

“嗯。”年轻人拿起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嘴角，然后眉头轻轻皱起，用力揉了揉眉心。

“他又在捣乱？”中年人也皱了一下眉头。

年轻人呼出一口气，然后说：“没事。小毛病了。这是我成为信徒所必需付出的代价。而且都十年了，我早就习惯了。等神明降临的那一天一切都会解决的。”

“对了，天海城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他们是想把联邦的注意力吸引到天海那边？真要这样的话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脑子里在养鱼，天海出了这么大的事，天海联盟其余城市也不会放松警惕。”哀悼者皱着眉。

“试验品失控而已，就像那个外围成员。只不过规模比较大。”中年人直接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将剩下的啤酒全部饮尽。

“失控？”年轻人有些奇怪，“个别失控就算了，大规模失控，处刑者不会出手？”

“你知道的，无法通过画面成为神眷者的人就只能通过药剂获取神明赐下的力量。药剂是对神明恩赐的一种稀释，能否承受它与修为无关，他们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他们要时时刻刻经受考验，受不了自然就疯了。只不过这次药剂有些过火了，疯了一个封号斗罗，导致跑出去的试验品比较多。否则试验完成的药剂失控者不会这么多。”中年老板叹道。

站在新光会巅峰的人没几个在这片区域，否则也不会在天海城发生乱子。对于这片区域的极光会来说，一名九环魂师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这名拥有三字斗铠的九环魂师。

这种魂师，都有一定可能冲击所谓的大陆风云榜了。

“封号斗罗吗？可惜了。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死去的死镰了。如果不是他本身就是邪魂师恐怕他就通过考验了吧。那样就不会因为失控而死了。”年轻人想起了某个宛若死神一般收割祭品的身影。

说起来，那个人还是他的引路人呢。

“是很可惜，无论是死镰还是那个失控的九环。说起来，死镰的死亡事件好像被联邦里的大人物压了下来。”老板若有所思地说。

“可能是死镰失控时恰巧碰到了什么机密？”年轻人轻轻歪了歪头。

“教会里尝试过去探察，但什么消息也没找到。保密工作干得很好。不过，什么秘密都比不上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将要为这个世界拉开新的序幕。”老板的眼睛里好似燃起了火焰，要将世界焚烧殆尽的火焰。

“欢迎新世界。”

“对，欢迎新世界。”

年轻人撑开黑伞，离开光芒所笼罩的区域，就那样顶开雨幕，独自一人步入黑夜。

在年轻人离开的刹那，雨声和风声再次传入小店。当谈话开始时，某个结界便将小卖铺与外界隔开，外界的人会自动忽略小卖铺，无法得知这里发生的一切。

狂雷划破天穹，惨白的雷光闪过中年人深沉的脸。

“老板，一瓶东海酱油。”一个拿着购物袋的中年妇人走进店铺内，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拎起一瓶酱油，然后放到柜台上。

“二十块联邦币，谢谢惠顾。”深沉早已从中年人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用来欢迎顾客的笑容。

这样的伪装他早已习惯。这些年，他在东海城开过餐馆，当过出租车司机，去东海机甲大队当过机甲修理师……

他在东海城的很多地方留下过痕迹，在每一个留下痕迹的地方，他都要有对应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