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余思月在自己好友的推搡下想，来到原野的桌边。
她手上拿着一个精美包装礼盒，面上带着腼腆的笑容，手上颤抖着将它递了出去。
“这是我家里做的苹果派，太多了吃不完。苹果寓意着平平安安，所以这个送给你吧。”余思月说着，脸颊微微泛红。
“谢谢。”原野礼貌地向她到了声谢，不过没收她的苹果派。
“苹果派你自己吃吧，我对苹果过敏。”余思月听见他说。
原野说完拿上书包就准备走，但是想起旁边的白苒还在睡，于是原野拿手碰了碰白苒的胳膊：“别睡了，放学了。”
余思月在一旁觉得很尴尬，自己的姐妹还躲在不远处看她。
她在原地左右看了几秒，终于忍受不了离开了。
白苒从桌上爬起来，缓和了几秒，才打算离开。
“不带东西？”原野问她。
白苒两只手空空的。
“背一下文综吧，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她听见原野说。
“噢。”白苒闷闷地应着，拿了本地理书。看见原野还在看自己，于是她问:“可以了吗？”
原野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以为她因为自己的话不高兴了，所以声音缓和了一点说:“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我自己平常会选择晚上背文综。如果你不想背就算了，下次我带着你过一遍知识点就是了。”
白苒把地理书放了回去。
“走了。”
“一起吧。”
————
白苒和原野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原野问她:“怎么不说话？”
“不舒服。”白苒说。
原野想了一会儿说:“吃糖吗？”他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递给白苒。
白苒看着那颗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给原野送苹果的女孩儿。其实当时她没睡着，余思月的声音很有辨别性，她听得清清楚楚。
白苒盯着那颗糖没说话，也没有动作。正当她微微出神的时候，一只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嗯？”白苒看着原野。
“没发烧。”原野说，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了句:“怎么看着不怎么精神。”
白苒没听清，问:“什么？”
原野笑了一下说:“看起来呆呆的。”
白苒愣住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我不呆。”
原野还想逗她，但是白苒却突然问:
“你对苹果过敏吗？”
原野挑了挑眉，想起来今天自己拒绝余思月的话，笑着说:“我骗她的，你也信？”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低头问白苒:“你那会儿不是在睡觉吗？”
因为原野比白苒高了整整一个脑袋，如果靠的近的话，白苒在看原野时还要稍微仰着头。
“我没睡着。”白苒说。
她说完一直等着原野说话，结果对方却迟迟没有开口。
就当白苒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手心里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一颗粉色包装的糖果。
这一刻她心里想的却是，原野会买粉色包装的糖果吗？
难道又是别人送他的？
白苒不禁开始想起了，余思月给他送的苹果派包装会是什么样的。
就在她发呆之际，突然被人喊了声名字。
“白苒。”原野叫她。
白苒将视线从糖果上移到了原野的目光上。
“节日快乐。”原野说:“吃糖应该会更甜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一月的风吹过了彼此的脸庞，风是寒冷的，可话确实有温度的。
白苒却笑了，问他：“什么节？”
“收到礼物，就是过节。”原野说。
“不讲理，那我岂不是还要给你还礼？”白苒笑着问他。
原野不答，而是问：“今晚南街那边有烟火晚会，一起去看吗？”这个问题他已经已经问了白苒很多遍了。
白苒停了下来，看了眼城市上空。
天空寒冷得看不到云，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她以前在北方的时候没怎么留意过冬日的天空。
有时候抬头，偶尔能看见几双白鹭。
渝城属于南方城市，候鸟早就迁徙到了这边。
原野见白苒迟迟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望向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来许久，他才听到白苒说:“去吧。”
“先送你回去，晚点我再来找你。”原野说。
白苒点了点头:“好”
————
冬日的天，六点就已经黑了下来。
白苒收拾碗筷的时候对着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白渔叮嘱道:
“小渔，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我有事要出去，晚点回来。”
“知道啦！”白渔嘴巴上答应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电视。
白苒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她记得白渔很喜欢跳舞，两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学舞蹈了。那时候她每次回到家，白渔都会开心地把今天学的舞蹈跳给白苒看。
虽然跳的并不完美，但是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舞蹈。
尽管她没有多少观众。
但只要有人愿意看她跳舞，她都会把每个动作认认真真的做好。
尽量把舞蹈的美展现在观众的眼前。
可是对于那个时候小小的她来说，应该不懂美的定义是什么，她只知道把舞蹈的伸、拉、展、跳、柔体现到极致就是美。
从去年父亲去世后，白渔就没有再上舞蹈课了。
白苒洗完了碗筷，看了眼时间，快到八点了。
“别看太晚，记得早点睡。”她出门前还不忘叮嘱白渔。
白渔这次没有理她了，而是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白苒小时候没看过动画片，而现在已经过了看动画片的年纪，她不懂为什么动画片对小孩子吸引力这么大。
离开出租屋，白苒在之前和原野约定好的地方等他。
天完全黑了下来，路灯的光将她的影子无限拉长。
“抱歉，有点事来晚了。”
白苒看了眼手表，明明和他们约定的时候一分不差。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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