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日出

“思月回来啦。”余思月刚关上门，保姆便上前迎接了她:“夫人和先生今天不回来了，你要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听到这句话，余思月表情没有变过，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阿姨，随便做点吧。”她说完，便往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脱下了书包，从中拿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社交软件。

　　“找人:今天看见一个漂亮的女生，似乎是高三六班的，认识的朋友帮我推荐一下。”

　　她刚一打开页面，映如眼帘的便是这个帖子。

　　文字后面，那张白苒的背影图在人群中如此突出。即使没看到正面，光是背影就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

　　余思月不自觉的咬紧了后槽牙，眼神看着图片逐渐变得暗沉。

　　她想起今天教室里发生的那一幕，突然笑了。好看又怎么样？她的那些事你们知道吗？余思月在心中想。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马上拨了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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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二日，原野记得这是白苒的生日。

　　二十二日，恰逢小雪。

　　进入该节气，大部分地区西北风开始成为常客，气温下降，多地气温将降至零摄氏度以下。北方地区开始降雪，但是雪量不大，故称小雪。由于南方大地并未过于寒冷，所以不会降雪，只是加重了晨曦的霜，天色微明时的浓雾。

　　白苒一大早来到教室，就看见自己桌上有一张小卡片，上面用飘逸的字体写着:

　　——生日快乐！［蛋糕］

　　白苒将卡片拿了起来，她看向一旁破天荒来得比自己还早的人。

　　“这你写的？”

　　“啊？”原野表示不知情。

　　白苒懒得拆穿他，只是说:“也不知道是谁，字写得还行，就是蛋糕画的丑了点。”

　　原野说:“我觉得画的还好啊。”

　　白苒不说话了，看着他笑。

　　原野知道自己露馅了，于是摆摆手:“我尽力画了，可能没有绘画天赋吧。”

　　白苒难得的安慰他:“没事，很多人都没天赋，努力就好了。”

　　说完，她话锋一转，问:“你不会一大早来就是为了给我塞卡片吧？”

　　教室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连天都还没亮。

　　白苒是一如既往的，要么早到，要么不到。

　　而原野则是万年不变的踩点到。

　　今天这么早来真是活久见。

　　原野:“啊？”

　　白苒看着他一副被拆穿还不认账的模样，笑了。

　　原野看着她笑，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

　　“看不看日出？”他问。

日出？

　　“嗯？”白苒愣了一下，然后才答:“看。”

　　“那快走。”原野说着就牵着白苒的手往外面走。

　　他们一路穿过教室灯光投来的光影，黑夜正在慢慢散去。

　　南方冬日的日出一般在六七点左右，越靠南边的城市越早。在破晓之际，太阳的光辉划开了黑夜。

白苒和原野一路来到了初中部教学楼顶层的天桥上，这里直接避开了高三年级主任的早查。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左右，天刚蒙蒙亮，不远处的天际出现点点橘色的斑驳。

“你看过日出吗？”白苒看着远处问原野。

原野将手肘搭在了周围的铁围栏上，围栏已经褪去了原本的颜色，而是染上了锈迹。

“看过。”原野说:“以前经常看。”

他转头看白苒，道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天都亮的很早。经常和玩伴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起爬上田埂，看日出，听蝉鸣。”原野说到这儿笑了:“不过那时候是夏天，冬天起不来这么早。”

白苒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搭在了围栏上，身体微微向前倾。

早晨的空气很新鲜，远离了街道，这里的空气没有油烟的味道。

轻抿一口，是甜的。

“听起来，你的童年应该很快乐吧。”她说。

原野看向远方，好一会儿才说:“嗯，以后再讲给你听。”

白苒安静的听着，没作声。

“日出来了。”她说。

这时，天边的红霞慢慢近了，霞光引着一通橘黄色的圆日，贴着地平线缓慢爬上片空。

在早晨薄雾的衬托下，金色的光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光色淡泊了，呈现出柔美的橘色。

橘色的光辉铺盖在远处高楼的顶部，慢慢把一整座楼房都圈了进来，由远向近推。

白苒轻轻闭上眼，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眼前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再睁眼时，阳光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

棕色的瞳孔映照着日出的盛景，像是一滩染了金辉的海浪，闪闪发光。

这时的天完全亮了起来，太阳毫不怜惜的将金辉撒在了校园的老树上。

冬日盛开了一树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