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

沈竹归又在梦里和秦清待了许久，这几日，梦里的情境也越来越清晰了。

时间也越来越长。

她快分不清了。

……

秦清这一日难得的，没在书房里钻研那些晦涩的文章。

她打开了壁画后的那扇门，穿过一道不算长的暗道，尽头是一个简易的房间，不过都是石壁。

四周的石壁都被雕出像书架那样的平面，上边摆满了书，秦清拿着新标注好的书籍放进了石架里。

紧接着又沿着一个狭隘的过道，走到了藏在最里边的石窟里。

比起那个类似于书房的地方，这里就显得落魄，凌乱许多，地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图纸，中心的石桌上则铺满了零件。

秦清从怀里摸出新一张的图纸，来到石桌前，照着纸上的内容摆弄起来。

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甚至还有些笨拙，她只能一遍遍地组织着那些东西。

然后一次次实验，一次次失败。

最危险的那次，是她启动了手上的武器，却不知为何，银针偏转了方向朝她打来，她慌忙之中抬起手臂来格挡。

银针直直刺入了她的手腕背，最后虽然性命无忧，但右手也不能再长久地活动了。

自那次过，阿莫就劝她，实在不行就放弃吧。

而秦清当时拿着罪魁祸首，在手里来回翻滚，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莫见状，自知再说什么也没用，她就问：“夫人，能不能让我试试。”

秦清犹豫了一下，将东西递了过去。

“你小心点。”秦清不放心地说。

阿莫点点头，将暗器对照着图纸看了下来。

这一看，还真让她发现了问题。

“夫人，会不会是图纸出了纰漏，按照常理说，这里不应该只有一个零件牵制，很有可能会拉不住，出现反弹的状况。”

秦清拿过纸一看，眼睛一亮，喜不自禁地看着阿莫。

“不错，看来你在这方面有一定天资啊!”秦清赞许道。

阿莫突然被人夸奖，有些不好意思道“夫人过奖了，都是夫人的功劳，若不是夫人准许我去翻越这么多古籍，我也许连这图纸都看不懂。”

秦清从那以后有机会就向阿莫讨教，很多时候阿莫也会来帮忙画图纸。

例如她现在拿着的。

秦清皱着眉，用笔在纸上画了个圈。这一步她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她站起身，在石架上找出几本书，不停地翻看。

而沈竹归走进来时看到便是母亲坐在石桌前严肃的模样。

于是她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阿莫，母亲这几日都好忙啊。”沈竹归说道。

“那竹归小姐是不开心了吗？”阿莫好奇地问道。

沈竹归摇摇头，“阿莫，母亲为什么要弄那些东西啊?”

“夫人是为了小姐的性命着想，将来小姐长大了，出去遇到危险就能用上了。”阿莫说。

“哦，那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还是三个人过吗？为什么外面的其它人不和我们一起过啊?为什么父亲从不来和我们一起过年啊?”

小竹归脑袋里的这些问题明显憋了很久了，又不敢问母亲，怕母亲不开心现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因为外面的其它人，都是你父亲的人，不属于我们，所以不会和我们一起过年，你的父亲，也有更重要的人要陪伴，所以顾不上我们。”阿莫耐心地说。

“为什么我们不是那个更重要的人?”小竹归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话里的关键。

阿莫一时语塞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向一个十岁的孩子解释，她的父亲并不爱她。

从密室里出来的秦清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说。

“德不孤，必有邻。我们强求不了成为谁的生命中重要的人，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母亲!”

“夫人!成功吗？”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秦清过去抱了抱小竹归，然后看着阿莫说：“差一点，不过今日太晚了，明日有时间，你和我一起去，再帮我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