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落草为寇

那大烟有那么一点的懊悔，但是如今的懊悔没屁用啊，当初落草为寇也是逼不得已，为了生计，为了能够活下去。好好的人生，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当山贼？

当初他和那大锤他娘落难逃到了龙门镇，来到了龙门山下，他原想就这样安静地在山脚下找块地，搭个茅屋，渡此余生吧。世道艰难，与其到处流浪，不如就此扎根，粗衣粗食能填饱肚子也就行，其它的也就不敢再奢望了。

在龙门山下扎根了一年后，凭着自己的勤劳，他们在茅屋周边开垦了一片荒地。种上一些蔬菜小食，闲时他上山打些野味，偶尔拿到街上换点银钱，再置办点家什，渐渐地把小茅屋也打造成了一个小家。夫妻俩日子虽然清苦，但却彼此温暖，夫唱妇随。后来妻子怀孕，生下了儿子，夫妻俩觉得日子更加幸福了。

直到有一年，天灾不断，洪水连连，他没法进山打野味补贴家用，屋边的两块地种上了粮食，却全被洪水冲毁，茅屋也被风吹雨打破漏不堪。看着妻儿为了避雨躲在茅屋的一角，那无助又无奈的神情，他的心被撕裂了。最后茅屋被滚落的山石给压垮了，再一次，带着孩子无家可归了。他骂老天为什么就不给人一条活路。

这次是真的没有活路了，他把心一横，给妻子送到离龙门镇不远的龙门村上，寻了一处废弃的破屋，把娘俩安顿好。将身上仅剩下的几文钱交给妻子。嘱咐妻子照顾好孩子。自己要出外谋生，即便不为自己，也要考虑孩子，再怎么艰难得把孩子抚养的成人。夫妻二人虽有不舍，但现实不允许他们长相厮守。他告诉妻子，自己赚到钱一定会尽快回来看望她母子二人。

那大烟因为身手敏捷，每次上山这龙门山打猎都不会空手而归，也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上山的次数多了，他也知道山上有一伙山贼，为避免生事，平时他都是躲着他们绕着他们走。但那山贼头子早就看上了他的身手，想拉他入伙。却不曾想到，这次他会主上门投靠，自然是欣喜得很。但他却提出一个要求：自己绝不骚扰平民百姓。山贼头子满口答应，因为他身手不凡，而且还有勇有谋，便让他做了山寨的二把手。

这自然是有人不服的，凭什么他能直接做二把手。这当然是一个考验，山贼头子故意安排的。 一方是要他能做出一点实事，为山寨兄弟带来利益，看他是否真的有本事，是否能服众。如果能干好，当然就是实至名归的二把手了，如果干不好，日子就难过了。

那大烟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于是便开始着手准备他当山贼的第一票生意。

他带着山贼兄弟们干的第一票生意，是抢了临县一个富商的一车白面，和二千文货款。当时山贼头子要奖赏那大烟，便让他自己选挑战利品，不管是白面还是银钱，他可以自己分配，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都可以。

面对此情此景，那大烟知道山贼头子一方面是表扬他，而另一方面也是在测试他。但是他确实急切需要这些东西。于是他拿了一袋白面，100文钱，说道：各位兄弟对不住了，我确实需要这些救命粮，其余的兄弟们可以按需分配，还请各位兄弟海涵。众人见他并未多拿，也无意见，山贼头子见此也甚是满意，自此那大烟也算是在山贼里站住了脚跟。

拿着白面和100文钱的那大烟，趁着天黑下山，悄悄地溜进龙门村，来到了破屋，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娘俩。把一袋白面和100文钱给了娘子，只说自己跟着一处镖局在跑镖，这是跟总管预支了工钱，先给娘俩维持生计，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等下次领了工钱会再送回来的。叮嘱娘子照顾好孩子，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他不忍心叫醒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两眼，不顾娘子在身边的呼喊，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那大烟都会在半夜回来一趟，留下钱粮给娘俩就离开。时间一久，那大烟的娘子也有些纳闷他到底在做什么，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