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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丫环的心思

兵荒马乱爱一场

那大锤的心情跟花园里盛开的花儿一样,美丽极了,他在家里东屋窜西屋,西院窜东院,嘴里还哼着自己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曲子。他就等着老爹带着自己去贝家登门拜访了。

他想见朵儿,但老爹说了,得避嫌,这是规矩是习俗,议亲期间,男女双方暂时不能见面。为了能早点娶朵儿回家,他只能先忍耐一下了。

开心的大锤终于发现了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原先伺候自己玉竹这几天怎么没见到房里来。这不他刚走进房间,看见原本负责外间打扫的曾大娘正在收拾打扫自己的房间。

他仔细一想,才惊觉自从上次在门口撞了玉竹后,就好像再没看到她。他赶紧问曾大娘:“曾大娘,怎么是你在这里打扫,玉竹呢?她又跑去哪里偷懒了啊?”

曾大娘是个本分人,正在擦拭着桌子的她,赶紧放下手里活,福身作了个礼,回话道:“少爷回来了,玉竹她,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我来帮来打扫收拾少爷屋子。”

玉竹和大锤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了,虽为丫环,平时俩人也互开玩笑,那家也是平民阶层富起来的,在龙门镇这小镇上算得有头面,但跟县城省城的大户人家还是比不得的。所以家里并没那么多苛刻的规矩,对待下人丫环家丁也是比较随和的。

想当年小小年纪的玉竹在一群叫花堆里抢吃食,被人追着打。一头乱发,一脸漆黑,皮包骨的她,就这么直冲冲地撞在了他爹面前。于心不忍的那大烟买了些白面馒头送给这群小叫花。

当他转身离开时,玉竹却跟了上来,一直跟着他走。那大烟问她:“你着我跟我干嘛,你还有事吗?”她说:“馒头。”

那大烟以为她还想要馒头,便又给她买了馒头,递给她,她不接。那大烟才明白过来,这小叫花是想赖上他啊。于是便说道:“你别跟着我,你快走吧。”她不说话,也不走,就跟着他走。

那大烟没办法,只好把她带回了家。叫人给烧了两桶热水,找了一套粗布衣衫,让小叫花去把自己收拾收拾。这一收拾出来,小叫花竟是个眼清目秀的小姑娘。

也许是缘份吧,那大烟也不忍心赶她走,看她看纪跟大锤相差不多,便收留了她给大锤当丫环。从此也就不用再在叫花堆里抢吃的了。也算是因为自己的执着和坚持,改变了命运吧。

从此,玉竹便留在了那家,她年经虽小,却很有眼力劲儿,人也是鬼精鬼精的。寄人离下的日子,要懂得看人脸色,懂得如何做好事情。这些年玉竹尽心这照顾那大锤,那大烟也看着这丫头讨喜。

这些年下来,玉竹在那家也算是混得不错了,家里其他家丁和婆子们都给她几分薄面。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算这个家里的半个女主人了,随着年龄渐长,少女的情怀开始燥动。

她渐渐对少爷有些许莫名的情愫,那是一种青春期少女的悸动。因为平时的不拘小节,她甚至幻想着少爷也是喜欢自己的,她觉得少爷也应该是有和她一样的情愫。

自打她知道少爷有了心上人,天天往街上跑去看那姑娘时,她心里就开始作怪,生气,但她不知道怎么说,自古也没有女子向男子表白的先例。

那天,玉竹送茶水到大厅,听到老爷跟张媒婆的说话,知道老爷正准备为少爷去提亲时,她再也绷不住了,她想是何方姑娘这么有幸。她心里突然嫉妒得要命,自己和少爷也这么多年的相处,还不如少爷与她数日的相处。

但她也明白自己毕竟是丫环下人来的,说起来老爷少爷对她好,但自己的身份还是有别的。她想起刚来那家时,自己被调皮的少爷整得去爬树取鸟窝,却不小心一脚没踩住,从树上掉下来。原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半死,却不想在关键时刻,少爷竟然挡在了下边,生生给自己当了回人内人垫子。

她想起少爷不读书,去捣蛋被老爷抓住打了一顿,然后关在柴房里,她偷偷去给送吃的。当时又疼又饿的少爷看到她时,欢喜得不得了。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好玉竹,就你对我最好了。”

她想起少爷每次带她去调皮做坏事被发现后,要被老爷惩罚的时候,少爷都会把她撇清,独自承担。想想和少爷小时候的点滴仿佛才没有多久,这些都将珍藏在她的心底了。

她想着想着,不禁眼泪就流下来了。这时她的房门被推开,伴随着大锤的声音:“玉竹,我听曾大娘说你不舒服,你哪不舒服了啊?要不要找大夫开药啊?”

大锤走进房间,看见坐在方桌边的玉竹,这房间有些狭小的,摆设比较朴实简单,一个小方桌,一个梳妆台,上面放着一把铜镜。她不禁伸手过去在玉竹额头上了贴了一下,说道:“嗯,没发烧啊,你哪不舒服啊?”

玉竹赶紧推开他的手,站起来,福了下身子,恭敬地说了句:“见过少爷。”

这一动作把那大锤给搞懵了,心想:这莫不是真是脑子病了吧?这丫头从前可是大大咧咧得很啊,咋的今天还给少爷我见礼了。

说着就要伸过手去拉玉竹,看看她今天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但玉竹闪开了,并说道:“少爷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可不得讲点礼仪吗,这是下人房,您上这儿来干嘛啊?您还是赶紧走吧。”

那大锤这傻孩子,半点听不出人家吃醋的味道。还想着:这玉竹怎么突然就变得讲礼起来了,这还真让人不太习惯。

玉竹拉开房门,对大锤说道:“多谢少爷关心,玉竹恭喜少爷。只是男女有别,主仆有别,您就别在这下人房里呆了。您呢赶紧走吧!”

那大锤被推出了房门,心里着实有些不快,心想:少爷我好意来看你,还这些是哪根筋不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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