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家的房子才四十多平,比宋焰舅舅家还小,两个卧室没有客厅,也是老房子。
顾矜打听过房价,大概值个三十多万。
张叔一开始还舍不得卖,顾矜开出五十万高价,豪气的替许沁拿下了N手小窝。
办完N手房过户手续,顾矜又带许沁去了一趟派出所,给许沁办了个新户口。
虽然房子是旧的,但户口本是新的,嘎嘎新,上头有且只有许沁一个人的名字。
她不是渴望自由吗?
以后再也没人管教她、约束她了,想怎么浪就怎么浪,去放飞自我,拥抱自由吧。
终于把许沁迁出了孟家的户口本,顾矜心情大好,吹着口哨上了车,没管哭丧着脸的许沁,她赶时间,急着回去陪男孕妇。
灵魂互换有点邪门,男人当久了,顾矜不仅适应得越来越好,还越来越有心得。
途中路过花店,突然心血来潮,玩了一把罗曼蒂克,给孟宴臣买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还在卡片上写了一首肉麻情诗——
路边我采了一把野草
献给你
我心中的玫瑰
这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我的真心
我只要固执而又自由的抱着你
我的宴宴
我要自由的爱一场
不管结局和悲伤
有你
哪怕没有太阳
也到处都是阳光
网上抄的,顾矜觉得不错,非常适合含蓄闷骚的孟宴臣,他收到后一定特娇羞。
殊不知孟宴臣正在渡劫,都快吓哭了。
准妈妈孟宴臣住的是妇产科,周围全是孕妇,做完检查等结果这会儿工夫,几个肚子大小不一的孕妇,就在他旁边唠开了。
他左边坐着个小姑娘,二十多岁,脸上化着淡妆,肚子很明显,起码有七个月。
此时,小姑娘摸着高耸的孕肚,愁眉苦脸的说:“妈,剖腹产留疤,我也不想,可是我听说顺产可疼了,要不……我剖了得了。”
陪她检查的是位中年妇女,不知道是她婆婆还是她妈,孟宴臣猜是婆婆。因为这人说话半点都不顾及,也不怕吓着小姑娘。
“你别听他们瞎说,剖腹产才遭罪呢!”
疑似婆婆的妇女单腿一盘,以过来人的口气教育小姑娘:“不能剖!我当年生大刚他妹的时候难产,死活生不下来,最后实在没办法,医生就给拉了一刀,那个遭罪呦!”
听到这里,孟宴臣下意识带入还没显怀的自己,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但付闻樱还没回来,他也不好乱跑,只能被迫继续听。
果然,那人接下来就开始讲剖腹产有多可怕,刀口有多深多长,坐月子有多痛苦。
什么伤口不容易愈合,手术后要在床上躺整整二十四小时,下床后更要命,上厕所堪比上刑场,一步一步挪,尿尿都费劲……
还有打麻药,医生会把一根长长的针管插入你的脊椎,整个过程简直痛不欲生。
末了,总结道:“还是顺产好,咱们尽量顺产,能自己生何苦去挨一刀?我生大刚就没遭那老些罪,可轻松了,一点都不疼。”
汗流浃背的孟宴臣:“……”
真的吗,我没经验,你别骗我!
他是真想问问人家,又张不开嘴,如坐针毡地听着,只恨自己不该带耳朵出门。
带它干嘛呀,多余!
忒特么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