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都是真的

因为证据缺少，几人只好去了楼家的庆功宴。几人一到就被楼犇的夫人王延姬手里的一面铜镜吸引了目光。陈昭星借来了铜镜好好观察了一番

楼犇“今日是我楼氏大喜之日，凌将军带兵前来不妥吧”

袁善见“廷尉府侍郎袁慎，奉圣上之命，捉拿杀害铜牛县令一家的嫌犯，还望楼太傅见谅”

楼犇“此处宾客众多，凌将军此番动作难免会惊扰他们，借一步说话可好”

几人跟着楼犇来到了清净之地

凌不疑“楼犇串通彭坤手下马荣，诱骗铜牛县令颜忠，将精铜与家人托付。然后尽数屠戮之。最后假装说服马荣，开城投降。还将罪名栽赃给曲陵侯程始，做下一石三鸟之计”

龙套楼太傅：“这怎么可能呢？”

楼垚“我阿兄不会做出这种事”

楼犇“凌将军因为自家新妇想为程氏洗脱罪名之心，我全然能够理解。但要定我罪，总不能光靠推测吧”

凌不疑“你下手利落，与此案有纠葛之人全部被人灭口，就连马荣”

楼犇“连马荣也是我杀的吗？马荣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死于彭坤余孽之手”

袁善见“楼公子，你交友广阔，多次前往寿春结交马荣，怎会不知马荣副将乃是彭坤义子？人虽不是你杀的，却是你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楼犇“袁侍郎，查案是靠编故事吗？为了给你新妇家洗脱罪名，你就要如此吗？”

袁善见“谁说我没有真凭实据了。连李逢夫人都拼命留下线索，你这么敢信那马荣对你就毫无防备呢？证据我们已经查到了”

临近离开铜牛之时，三人曾去马荣住的地方查探，最终在一幅画的背后发现了暗格，里面藏着的正是证据

凌不疑“这是这些日子你写给颜县令的书函，从你们相识相约会面，煽动颜忠携老母幼儿随程将军运送物资的部曲出城，甚至到约定时辰地点，一概皆有”

凌不疑“我猜你是想让马荣进城之后销毁这些书函。没想到，他却故意瞒了下来，以备后患”

楼犇“凌将军，可要看看我过往书信，这并非是我的字迹”

程少商“那你给楼少夫人的定情之物呢？这面铜镜背面有楼大人亲笔刻上的多种字体。我记得楼二夫人跟我说过，楼大人擅长书法，还在镜子后面用不同字体刻了一首《蒹葭》”

程少商“这其中，与信函上有没有同一字体，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王延姬“夫君，夫君，他们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楼犇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想了好久才回答到

楼犇“没错，都是真的”

王延姬“你为何要如此啊，难道非此不能留下功业吗？”

楼犇“为我们受过大房诸多委屈，为阿垚一家，为你我将来，为自身报复。延姬，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你还年轻，改嫁亦不迟”

王延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楼犇“你可知，要你的命就是要了我的命”

楼犇转身看向凌不疑

楼犇“凌将军可知，人人都盼望生在太平盛世，唯独我却恨自己没早生个十几年”

凌不疑“当年群雄并起，将星云集，以你之才若得逢当时，定能指点江山，做出一番事业”

楼犇“我在这里，先谢过凌将军知己之情”

凌不疑“我知你心有傲气，但一步一步晋升才是征途，你已然偏离”

楼犇“我这人没法屈居人下，叫我从稗官小吏做起，将雄心壮志都消磨在言不由衷的恭维中，我宁可一生不踏入朝堂”

龙套楼太傅：“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我们楼家又不是无名之辈，你大可慢慢来嘛”

楼太傅的语气中带有的那种假情假意，楼犇怎会听不出来

楼犇“伯父，别装模作样了，人人都说你中厚，可我们自家人哪个不清楚你的小伎俩？凌将军曾多次举荐我，说我是谋政理事的大才。太子殿下却因伯父刻意隐瞒没有启用我”

楼犇“我的好伯父满口谦逊，拒绝太子举荐。说我年岁还小应多再历练几年才能当事”

龙套楼太傅：“你看，这都是伯父的不是。都是我听信了你大伯母的挑唆”

楼犇“别再推给大伯母了，男子汉大丈夫所有肮脏龌龊之事，都推给妇人，亏你做得出来！伯父若一心举荐我入朝为官，大伯母还能吃了你不成？”

程少商“够了，你们家里的些事情已经牵扯众多人！快说，我阿父现在何处？”

楼犇“你想知晓，我们单独一叙，如何？”

程少商同意了。两人进到书房后，便把所有人都挡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