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之初

坐上郑悟安排好的回府的马车，芥芷在车上沉沉地睡了一觉。

她没有再去想其它多余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她只是仲孙楷安排好的棋子，这一步要走到哪？那一步该如何走？都在他的安排和授意下，自己只需出现在合适的位置上就好了。

而且，她有预感，台风的暴风眼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自己必须抓紧时间休生养息，才有精力对付即将到来的各种状况。

果然，芥芷的猜测很快得到了验证。

一个月后，皓月当空，夜明星亮。

仲孙楷来到她的房间里用膳，今晚他的兴致极高，也很体贴。

他让厨房煲了一锅热气腾腾鳝鱼砂锅粥，当下人端上来的时候，黏稠香浓的热粥还在砂锅里“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仲孙楷往里倒入一些胡椒粉，然后用粥勺搅了搅。

芥芷的鼻里不由得吸入了一些粉末，有点微痒，但又特别刺激，精神立刻提起来了。

仲孙楷给芥芷盛了一小碗，他轻轻地吹着热气，对芥芷说道：“吃鳝鱼能补气补血祛风湿，以后你要多吃点。”

“要吃王爷自己去吃，臣妾并不需要补这里补那里的。”芥芷掩嘴笑道。

仲孙楷灿然一笑：“你这小滑头，现在连本王都敢取笑了？”

“臣妾哪里敢啊，不怕被王爷再多喂几粒药丸吗？”

仲孙楷闻言手下一滞，然后耸耸肩，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不敢的？”

接着他就转移了话题，将“鳝鱼”引申到同音字“善”上面去了。

“你说说，人之初，到底是性本恶还是性本善？”

“臣妾觉得，人之初，全都浑沌未开，应该都是良善的，只不过，在长大的过程中，因为身边的种种境况，才会慢慢变恶。”

仲孙楷摇了摇头说：“你错了，人之初，都是怀着满满恶意的，这是天性，人是在成长的过程中，被各种规则和权威加以压制，才不得不以善的一面出现，只要稍为不慎，藏于心中的那点恶，就会时不时地跑出来做乱。”

“何以见得？”芥芷大惑。

仲孙楷正要回答，这时，门外传来了急报，说是太子殿下的头痛症突然发作剧烈，命悬一线，皇上现在已经命太医院里的所有人全力医治，并急令王爷即刻入宫待命。

芥芷奇怪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太子殿下那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仲孙楷眯了眯眼道：“还不是因为那天听了你的“菜琴”演奏之后，才会突患头痛症的，你就是始作俑者啊。“

芥芷朝他一瞪，看这波脏水泼的。

仲孙楷无辜一笑，然后放下碗筷，进宫去了。

临走前，他对芥芷交待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回到兵器库那里去住吧，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一直到我召见你为止。”

芥芷和以往一样，对仲孙楷的交待，只是“嗯”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次情况有点特殊，于是她多问了一句：“如果有人来捣乱呢？”

“做你自己！”仲孙楷说完这句话，又朝芥芷鼓励性的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这次，芥芷看到了他眼底狡黠奸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