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累

放学，张燕看着贺南和范雨有说有笑的结伴离开，眼底的羡慕是藏不住的。

张燕背着书包，在家门外深吸一口气，堆起了笑容，进了门。

“诶呦，回来了。”张燕妈妈笑的满脸春风。

“嗯，回来了，梨梨呢？”

张燕妈一听到这句话，脸色就不好了。

“她在房间写作业，这次也不看看她考的什么样子，没有一科上九十的。”

“她还读二年级，别逼那么紧啊。”

“你二年级考年级第一，她二年级考这么个样？咱们全家就她最笨。”

“也不能这么说吧。”张燕听见张燕妈这么说，一副习以为常。

张燕妈“啧”了一声，就让吃饭。

在饭桌上，张燕妈也是叨叨个不停。

“你还有脸哭？你也不看看考成什么样子？你要是有你姐一半我都安心。”

张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眨眼，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真矫情，哭什么哭，吃完饭赶紧写作业去，看见你就烦，你看看你姐，哪都让我省心，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个不争气的？”

张燕默默吃着饭，张燕妈对张梨说过的这些话，曾经对张燕也说过。

张燕想护着妹妹，但说了张燕妈不乐意听的，就会被连着一起骂，有时候还会动起手。

“那姐姐以前还……”张梨张嘴就说以前。

对于这，张燕选择不听，说就说吧，已经无所谓了。

“别说你姐，就说你，你姐这次考得好，你呢？还说你姐。”

张燕默默吃完饭：“我写作业去了。”

“去吧去吧。”张燕妈一改刚刚严厉的语气，声音柔和的说。

张燕回到房间，对于自己的家庭情况很疲惫。

好累…

好烦…

张燕往后仰，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

看着自己的课程表和空闲时间安排，头疼，难受。

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鼻子很不舒服，像是被穿透一样，吸进去的空气直冲大脑，头更疼了。

张燕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闭上双眼，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头皮。

张妈举着手机突然进来。

“张燕，你爸。”说完把手机递给张燕。

张燕嘴角扯出一个笑：“喂？”

“你考多少分呢？”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嗯…就正常发挥，肯定有进步，跟老师对过分了，没什么错。”

“嗯。”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张燕干笑了两声，就把手机有塞回张燕妈手里。

张梨在客厅，身体一抽一抽的，不敢发出哭的声音，死死咬着自己的衣袖。

张燕移开视线，埋着头，开始写作业。

张燕妈关上门，但还是能传来她客厅笑的欢的声音。

张燕心情很是复杂，但又说不出口，好烦，感觉到的只有好烦，好心里的难受。

月光照在窗台，张燕睡不着，干脆坐起来透过窗户望向天空的圆月。

安静的夜晚，总是让人能想很多，以前不在意的细节，都在脑中回响。

你看看你有那点比得上人家？！

你一天天就知道抱着手机看！也不知道你看什么，看手机是能吃饱饭还是能提高你的分？

没事就知道出去晃，多刷几道题不比出去好啊？！

你看看你同班的范雨，你跟人家不是一个老师？不在一个教室？你们怎么能差这么多呢？你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张燕用手擦去脸颊留下的眼泪，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褶皱，像是被在手中揉搓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