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苏念歆，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苏念歆看着面前的背影，忽然想靠一靠，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

沉默了半路，万幸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不是…”

“万幸，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但是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苏念歆咬了咬牙，她知道万幸要说什么，既然总要有个结果不如让她来。

“嗯，你问吧…”万幸似乎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也好，这个问题总要解决。

“你…是不是…喜欢我？”苏念歆心里翻江倒海了一路，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这句话，“如果不是，就当我是自作多情吧…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苏念歆的话音刚落，万幸就迫不及待地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说完这句话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马上就要冬天了，北方一到冬天风就特别多，夜晚的风更是刺骨的寒冷，苏念歆将冰凉的手往衣袖里面缩了缩，轻轻地拍了拍万幸的背，“万幸，要不我们下来走走吧。”

“嗯。”

万幸停下了车，看了看过往的车辆，把刚从车上下来就站在路边的苏念歆拉到了人行道一边，自己走在了外边。

夜晚的路灯在深秋的寒风中显得更冷清了。将两并肩挨在一起的影子拉长，万幸低头看着这两个影子突然觉得很美好，如果这两个影子一直在一起…多好！

“万幸，从高三我们坐同桌开始，你就一直在帮我，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很照顾我，我很感动也很感谢，我朋友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你学习优秀，长得帅，对人热情，喜欢你的人一定很多。所以…”

万幸涩涩地笑了笑，对人热情？我只对你热情，可惜你都看不到，“我就知道你要给我发好人卡。”

万幸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身侧的苏念歆说，“既然我这么好，你就没对我动一点点心？”

此时的苏念歆其实无法直视万幸，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万幸，“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其实真实的我可能配不上你吧…”

“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很好，只是你自己不知道。”万幸想伸手摸摸那头秀发，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只是收紧了拳头，“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是隔壁班的那个顾忆鲲吧！”

苏念歆蹬大了眼睛看着万幸，“你也看出来了？”

“其实还没分班级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经常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望着远方出神。那时候就想，这个女孩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为什么要藏着一汪忧伤？我想进去把那抹忧伤抚平。”

万幸看着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伸手把苏念歆的外套帽子给她戴上，接着说，“我也看到过你和顾忆鲲在一起的样子，那时的你总是笑得很灿烂，好像我之前看见的那个忧伤的你根本没有存在过，我很羡慕那个让你笑的人。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就很少看见你们在一起了，你又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发呆。我没想到我们会分到一个班级，还做了同桌，那时我心里特别高兴，我想终于有机会了，我要对你好，我也想成为能让你开心的那个人。”

这长长的告白让苏念歆心里不知所措。她突然觉得万幸这团火在这个深秋的夜里烧得如此热烈，让她一直冷飕飕的心有了温度，却也因为这把越烧越旺的火让她害怕。

她懂得爱而不得的痛苦，她害怕一心对她好的人跟她一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