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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西风烈~回国

春秋旧事

公元前770年 周平王二年

洛阳,作为周王朝的新的王京,已经变得比之前更加繁华,作为政治,经济,军事中心,周平王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重新对宫廷进行了打理。

洛阳王宫和镐京王宫一样,也拥有相当多的宫殿。

周军的防御遍布整个王宫,周平王准备重新建立周军,周军人数不够,所以,目前洛邑外城的防守工作主要是其他诸侯国完成。

洛阳的西部城墙上,立着的全部是黑衣黑甲的甲士,如果仔细看看,秦国士兵与其他诸侯国略有不同,其他的诸侯国的士卒,正面的皮甲是完备的,而秦国不同,有的士卒几乎没有着甲,只着秋衣立于岗上,有的士卒是赤脚在岗。

初春时节,脚被冻的生疮流脓者,不在少数。

即使这样,秦军也少有人叫苦,至少,本次勤王,平王待秦军不薄,把镐京为数不多的粮食也分给了秦军,至于军费,那是想也别想。

秦襄公嬴开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他想要的比秦国目前的多得多。

洛阳西角楼上站着一个人,他就是秦襄公,秦国君主,秦国的开国公爵,此时的他,一身戎装,秦人尚黑,他黑衣黑甲,他长得不帅气,近40岁的年纪,国字脸,满脸胡须,身材魁梧。

他站在洛阳西角楼,手扶着墙垛,自信的饱经风霜的脸上察觉到了冷,他不自觉的咧了咧嘴,缓解了一下冻麻木的脸,他透过女墙向西眺望。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自己的故国,包括到目前为止,秦国依然以一国之力与东西南北的狄,戎血战,在他护送周平王前往洛邑之前,还是伯爵,现在帮助平王抵达洛阳,平王升他为伯爵。

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的子民,几乎全民皆兵,为了在西垂之地生存繁衍,秦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把他的妹妹,都嫁给了狄,戎的酋长,用来缓解双方的关系,说实话,秦军目前和狄,戎野战,还真有点打不过。

中原的战车战术,几乎被拥有独立骑兵的狄,戎部队压着打。

他看到平王安全抵达洛邑,就想回去主持国事,但是由于朝廷初定,事多繁杂,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在洛阳呆了近3个月,日子太长了,他怕洛阳的奢靡之气,影响自己的毅力,他决定今天去找天子谈谈,商议回国的事。

想到这里,他快速走下城墙,骑上自己的宝贝疙瘩“追风”,向王宫赶去。

而此时的洛阳王宫,周平王姬宜臼终于稳定了朝局。

他下了重建周师的命令,大臣们对这件事正在讨论,吵的姬宜臼心情烦闷,他宣布暂停朝会,走出勤政殿。

看到洛邑的巍峨的宫殿,他的心情立刻变得好了起来,他休息一下,准备继续进去和那帮讨人厌的大臣在扯军队的事。

就在这时,宫人来报,说是秦襄公嬴开,求见我王,已经在宫门口等待多时了,大王刚刚在朝议,没敢打扰。

姬宜臼听秦襄公来见他,心里想了起来,要不是秦军的保护,他姬宜臼想安全抵达洛邑那就是痴人书梦,想到这里,他立刻让人请秦襄公进来。

秦襄公快步走了进来,到门口时,卸下了自己的佩剑,他看到姬宜臼在那里等着自己,心中焦急,走到台阶下,跪倒后,口称:“西部小臣嬴开拜见我王,我王万年。”

周平王姬宜臼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跪在地上的秦襄公嬴开道:“爱卿快快请起,不要如此谦恭,朕看着心疼。”

说罢,他让宫人把秦襄公拉了起来,道:“爱卿此来,可是有要事?”,姬宜臼很清楚,秦国本来是个部落,先祖就是个马夫,整个国家就处于夹缝之中,从立国起,就没安生过,不是被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

他心生怜悯,对秦国相当同情,但又没什么办法。

此时的秦襄公心情沉重,且复杂,他回道:“多谢大王挂怀,秦军尚且无特事,只是出国日久,恐国内变数丛生。”

“且犬戎日日挑衅,家兄世父已经与犬戎激战月余,胜败未分,臣想回国,主持国事,争取把犬戎顶在西垂,替我大周多存几分元气!”

姬宜臼一听犬戎的事,头皮都发麻,想了想道:“爱卿回国之事,切莫耽误。”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看着秦襄公道:“爱卿,丰水和岐山已经犬戎夺走了,他们攻破镐京,杀死先王的事,朕如何也不会忘记。”

想了想,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又道:“如果,贵国可以把丰水和岐山之地夺回来,朕直接赐给你,不需要归还了,当做这次保护朕的回报吧!你们永远当大周的西部藩属,不是一件美事吗?”

秦襄公眼睛瞪了溜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又不得不相信,以目前周军的实力,夺不回这些地方,他是有点不信的。

最后他想明白了,立刻拱手向姬宜臼道:“臣多谢大王厚赐,臣当为大周,粉身碎骨,报效大王。”

姬宜臼看见他如此态度,心中高兴,道:“好了,贵部还需要什么物资,朕全部拨给你,只要朕有,”说到这里,姬宜臼拉着嬴开的手持击掌三次,封秦国为伯爵国,与其他公国并存。

秦襄公听到这里,眼含热泪,突然下拜道:“大王,臣千里迢迢,护佑大王,从没想过得到大王些什么,此乃臣之本责也,安能和大王讲条件!”

姬宜臼本来转身要走,看到他这幅模样,也有也动容,对后面的宫人道:“给秦军的物资一点也不许少,要甲,要箭,要粮,统统拨付,不够的,从周军中抽”。

他回过身,道:“爱卿快快请起,朕要去朝议了,爱卿事急,朕不能送你,下次在来,朕与爱卿,好好谈谈”

说罢,不等秦襄公回话,他就走进勤政殿,在也不出来了。

秦襄公跪在地上,哭道:“多谢陛下厚赐,臣没齿难忘!”

良久,他站起身,擦干眼泪,走到宫门口,拿起宫人托盘中佩剑,自己垮在身上,骑上追风,向西角楼跑去!颠簸的马上,他的嘴角上扬,眼睛被坚毅和果决填满了。

他到了角楼,还未下马,就对随从道:“通知各千夫长到西角楼碰头,准备启程回国,通知军中司马立刻去周国府库,领取物资,通知传令官,回汧邑,向家兄回禀,洛阳事毕,弟弟要回来了!”

说到这里,西角楼各部秦军都高兴欢呼,道:“要回家了!要回家了”,大家欢呼雀跃,无比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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