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戏（3）

夜

　　程少商和程月窈趴在栏杆上，看着对面房间“瞧阿父给大母气的！”

　　程少商看向程月窈“到底还是阿母棋高一筹啊！”

　　程月窈不可否置“让夫君为自己而战，何必自己在大母面前张牙舞爪。”

　　二人看的正出神，程月窈却感觉到了一丝炙热的目光，回头看去，瞬间愣住。

　　“阿。。。阿母！”程月窈咽了口口水。

　　程少商也惊讶回头“阿母！”

　　“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些都是我的算计？”萧元漪看着两个女儿，眉头微皱。

　　二人对视一眼，走上前。

　　程少商看着萧元漪手中的尺子，有些惊讶。

　　“身为女娘，背后偷听闲话不说，还恶意揣度长辈？实在不像话！”萧元漪不停把玩着手上的尺子“把手伸出来！”

　　闻言，二人抬眼看向萧元漪，缓缓伸出了手。

　　萧元漪没有任何犹豫，一人一板子下去。

　　“从明日起，你们二人给我留在屋子里抄读《礼记》，抄不完，不许出门！”萧元漪严肃道。

　　“可！可阿父说了，上元节有热闹的灯会，我和姌姌十几年从未去过。。。”程少商抱有希望的看向萧元漪。

　　“凡事皆由长辈做主！你们家好好在家中习书即可！”萧元漪打断了程少商的话。

　　程月窈低下头，不在看萧元漪，麻痹着自己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明明早就猜到了这一切，就不应该在难过了啊！

　　萧元漪说完，看了二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阿母这是特地带了尺子，上门来找我和姌姌的错处的？”程少商失落至极。

　　“女公子误会女君了！”青苁解释道“女君带尺子来并非为了打你们的！而是。。。”

　　青苁微微叹气“女君还是心疼二位女公子的！只不过是在气头上，青苁。。。”

　　“青姨不用解释了，阿母的确不满我和阿姊，我们心中清楚，时候不早了，我和阿姊也该休息了！”程月窈打断了青苁的话“青姨也早些回去吧！”

　　青苁看着二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青苁走后，程月窈呼出一口浊气，看向程少商，见程少商眼眶微红，程月窈满是心疼。

　　“阿姊！别难过好不好？！”程月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程少商看向萧元漪离开的方向“有何好难过的，我又不在乎阿母如何看我！母慈子孝这种话本子，本就不属于我！既不曾拥有，自不会因为失去，而感到难过！”

　　程月窈红了眼眶，她知道，程少商现在心里肯定是难过的，从小到大，她都幻想着有一天阿父阿母回来之后的日子是怎样的快乐，可是现实却是那般残酷至极。

　　程月窈拉起程少商的手“没有母慈子孝，可是有姐妹情深，阿姊不是答应过姌姌，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吗？姌姌有阿姊就够了，阿姊也是，对不对？”

　　程少商看向目前的小丫头，微微一笑“是！有阿姊有姌姌，姌姌也有阿姊，够了！”

　　另一边，程始挨完了打，回了房间，和萧元漪说了刚刚的事情，二人嘻闹了一番后，萧元漪微微叹气，正色道“当初，我觉得儿郎能入仕，教养不好，小则败家，大则连累全族，女娘哪怕刁蛮些，我们总能护得住她，亦不愿她随着我们受罪，这才留了嫋嫋在家，后来有了姌姌，总觉得战场刀剑无眼，加上那日切实是被她气到了，又着急出发，这才不顾她的身体，将她送了回来，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这嫋嫋和姌姌这惹事的本领，是一个赛过一个！半点都不输给儿郎！我真后悔，将她们给那葛氏，学了一身的毛病！听墙角，使把戏，看长辈的笑话，这哪一点是有教养女娘的习性？”

　　程始见萧元漪生气，连忙倒了呗茶递去，宽慰道“夫人稍安毋躁，消消火，这葛氏没有教养好，咱们慢慢教便是了！”

　　“慢？”萧元漪看着程始“这可慢不来！我若不教好，难道等她们的夫家去教吗？”

　　萧元漪将手中的布递给程始“你看看这个！”

　　“这是何物？”

　　“这是你就嫋嫋和姌姌，一个画图，一个干活！偷偷将烟囱改了道，装神弄鬼，吓唬君姑，就是瞧准了君姑迷信，故意使坏！”萧元漪解释到。

　　“哦！”程始点了点头“我说呢，最近烟囱怎么坏了！咱家女儿啊，还真是聪明，这些都懂！”

　　程始有些兴奋，细细打量着图纸。

　　“你还护着他们？！若她们是我手下兵士，我直接给她们拖出去打一顿军棍了！”

　　程始微微一笑“我知道夫人你是想弥补，可想赶紧教好他们，但这养兵还需千日呢！咱们才回来几天呢！”

　　“当年我已经做错了一次选择了！才让嫋嫋和姌姌变成了如今这般，我不能一错再错，放纵她们，会误了她们终生的！她们俩，我必须管！”说着，萧元漪越发坚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