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生 民国十九年冬

垚生短篇集

灵感来源：民国十九年冬

说起半生二字 我会想起何事

路垚初见乔楚生那年，是23岁，他没有在校园里享受最后的校园时光，而且选择成为了地下工作者，他深入敌军6年，无愧于国家，无愧于心，唯唯愧对乔楚生

乔楚生第一次见路垚对于他唯一的印象就是笨，以至于他得知路垚是地下工作者时无比的诧异，他这么笨手笨脚的怎么能干的来这么精密的活计呢

去年春日 与他曾刀枪对峙

路垚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年轻的时候没想过，年老了之后记不清了

“诶呀，时候太久了，记不得了，记不得了。我就记得啊，有一次我晚上偷偷出去传情报，被乔楚生看见了，我骗他说我饿了来找吃的，他没怀疑我，还带我去下馆子，我当时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他怎么这么蠢……”

乔楚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工作的时候没时间想，成了囚犯之后想了很多，说不完，也没时间说了

或者

他只想跟路垚说

没瞄准的枪支 慢一刻的手指

故意为之 还是谁别有心思

乔楚生被严刑拷打时，有不少曾收他恩惠的士兵来送药，送食物。狱警睁只眼闭只眼，熟悉的同事总能有几分钟说说体己话，他听到过最多的话就是

“楚生，你何苦呢，为了那个间谍，把你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听我的……”

那人仍喋喋不休的说着，乔楚生的心却已经飘回了那天

那日，雨很大，乔楚生起来便觉得凉，凉的心慌。后来一想已经10月了，快入冬了，降温也是正常，路垚总是逞强，不爱加衣服，每次都是他拿自己的外套，给在办公室冻的瑟瑟发抖的路垚披上，这个举动可以轻易换来某人的一个拥抱，代价是自己吃上一个星期的感冒药

心里想着，手里多拿了一件棕色外衫，往司令部里去

一进门乔楚生便觉得奇怪，路垚往日都是第一个到的，他的自行车总是停在乔楚生的车位上，被骂了好几次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今天都8点了，竟然还没到，心里不禁暗暗担心。

刚刚停下车，就看见路垚身边的秘书跑过来，眼尾发红

“乔参谋，司令请您去……刑场”

乔楚生的心里防线在那一刻全部崩溃，他抓住路垚秘书的肩膀大声质问

“路垚呢！！我tm问你话！nmd不要命啦！”

小秘书刚刚入职不就，年龄也不过20，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被吓得说不出话，只是支支吾吾的哭

乔楚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刑场，根据当天看见乔参谋的士兵讲，他们从未见过乔楚生这么失态。他的眼眶通红，脚下仿佛踩了棉花，走三步便要摔倒一下，有亲近的战士想去扶，也被乔参谋摆脱了

乔楚生见到路垚时，他被绑在靶子上，身上全是伤痕，头发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

“诶楚生楚生，来了啊”

“司令，您这是干什么，路垚犯了什么事，您把他交给我就行”

“对啊，所以我才叫你来，这军中谁不只你乔参谋的枪法精湛，我啊，想让你亲自把这个叛徒给毙了”

乔楚生拿起枪时，眼睛对上了路垚的眼睛，他身上伤痕累累，四肢全靠绳子支撑，眼神却意外的坚定

乔楚生的手开始颤抖，他想起跟路垚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见过路垚开心的时候，哭泣的时候，兴奋的时候，委屈的时候……

他想过他和路垚的结局，他想等战争结束后，他带着路垚去杭州，在西湖旁买一个宅子，过自己的小日子；他也想过，他或许会在战场上战死，路垚会为他哭泣吗？他无父无母，没牵挂，不怕死，但是他有路垚了，他不能死

路垚也不能死

他做出了他人生中最疯狂但最坚定的决定

他要帮路垚离开

他环顾四周，司令因为路垚身份特殊所以撤走了刑场所有的守卫

他往后微微退几步，与司令拉开距离，枪口微微一歪

砰

路垚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他睁开眼睛，看见朝他奔来的乔楚生

路垚疯了似的朝乔楚生大喊

“乔楚生你疯了！这里是国军的司令部！我是间谍，我是**！”

“你是我爱的人”

乔楚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仍然为路垚解着绳子，他感受到，路垚不在挣扎了

“从东门走，拿着我的枪，那里只有1个守卫，出去以后一直朝南走”

“路垚，别回头，一直走”

走向光明，走向胜利

“诶，老乔，你听我说话没”

“我不后悔，因为”

“他是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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