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魔王的真实故事（十八）

“你爱你的师兄，显而易见。”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这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是本尊之前一直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直到前不久才知道，前世的一切永远比想象中复杂”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脑中一片乱麻。口很渴，舌头舔过嘴唇时，发觉嘴唇也是干裂，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去，脏污了一片……莫非，自己这是因为羽凤一族的天气太热中暑了吗？

夙茕罹的手中凝聚出火球砸向他，他下意识的抓起一张不知名的符纸一挥手。风，从符纸中卷起的风，加快了空气的流动，也加剧了火的气焰，大厅内燃烧起来。

成芷兰将许梦晔护住，寒气形成冰盾，将两人与火焰隔绝。

“谢……谢谢。”许梦晔看向冰盾外的烈焰，猛然发觉枭凛风还在外面，“枭凛风！”

成芷兰的手轻轻按上她的肩：“相信凛风哥，不管他有没有失忆，都是很强的。况且，夙茕罹也不可能真正的下杀手，毕竟当年的事情，他并没有责怪凛风哥的正当理由。”

冰盾外，夙茕罹的瞳孔猛然收缩，他转头看向宇文璃——那抹湛蓝色已被烈焰吞噬，一点点的消失。

“不！不！师兄！”他扑过去想将火焰熄灭，却因为羽凤一族的体质，他的靠近让那火焰更加狂妄嚣张。

枭凛风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他慌忙寻找符纸。

拜托了……御水、寒冰……都可以啊！只要是能把这火焰熄灭的，那都可以啊！

符纸中跃出的清水与火焰缠绕，将其扑灭，可座上的宇文璃已被火化为灰，被风符残余的风卷起，四处飞散。

夙茕罹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然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终是决堤，一颗颗落到了羽毛毯上。

枭凛风右手悬在半空中，他不知所措。如果早一点把火扑灭就好了，如果当时拿出去的不是风符就好了，如果自己不来这里就好了……那么多如果，可惜没如果。

“本尊现在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没有将他复原的能力。你可以杀了本尊，以解心头的恨意……抱歉……”

夙茕罹从地上起身，双手扯着枭凛风的衣领，泪水浸湿的眸子有几分朦胧，他哽咽着：“没必要了……现在好了，他没了，爱没了，恨也没了……刚刚那一刻，我什么都失去了……”

那一句话似乎抽走了他最后的力气，他瘫坐在地，扯着枭凛风衣领的手松开。

“师傅……”那个孩子抽泣着，语无伦次说着，“你说可笑吧，我甚至，甚至当年的事，我甚至找不出你错在哪……”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和他一起散了……”夙茕罹抬起头，嘴角的笑容悲情，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尖刀，一滴泪从左眼顺着脸上那一道疤划到了下颚。

再见了……

鲜血飞溅，浸染了枭凛风的衣裳，几点滚烫血珠落在他的脸上，视线被红色占据，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甜。

夙茕罹的颈动脉被尖刀切开，最终整个人燃烧起来，化为灰烬。

羽凤一族王族死亡时，会化作火焰，自焚为灰烬……这是《魔界百科全书》上记载羽凤一族最后的话。

枭凛风恍惚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许梦晔和成芷兰，半天踩从口中吐出一句话：“都结束了，回家吧。”

他知道，他与那个孩子，今生再无缘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