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骆云松还在等一个答案。
“将军,真的不肯放我们一马吗?”周裘海身形懒散的坐在椅子上,虽然是这么问,可是这话里的意思,还要好好的思量思量才行。
“错了,如果我真的不想放过五门的话,那天晚上在码头,我就已经动手了。我呢,要的是丁远山,丁远山不出现,那丁云齐,他就必须是我的。我只管交差,剩下五门的事,那就劳烦周掌门您自己,亲自处理了,只要你们不顶风作案,我不会为难你们。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您看,可好啊?”骆云松对于丁云齐,有种势在必得。说实话,他也不想直接惹上五门。现在的发丘,还是摸金,来的都是小部分的弟子,虽然有掌门在,可是其他的弟子们都在五湖四海猫着呢,要是真的出了事,五门的报复,也不是闹着玩的。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亲人在。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骆云松说的这么诚恳,周裘海点了点头,可他也是老江湖了,不可能就这么信了。说到底,就是大家各有忌惮,没有一个人豁得出去。不死不休这种事,还有转圜的时候,没人能 想要做到那一步。
“听上去,挺好的。但丁云齐他不在我们这儿。”五门中人,同气连枝,可以内斗,但是不能背叛。丁云齐虽然不是天官,但他是丁家的人,就是下一任的天官。周裘海今天要是为了他自己的安危把丁云齐给推出去,那么他的名声,也就到头了,还得连累发丘的弟子们,抬不起头来。所以,他说丁云齐不在,也是不想插手这件事的意思。
“他不在,无双在啊。我呢,想借无双姑娘帮个忙。”骆云松说的轻轻松松,他没注意到的是,当他说出无双名字的时候,周裘海有过一瞬间的僵硬。丁云齐是丁家人,死活与他无关,只要他不出手,别人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可是无双是他从小养大的,这意义,可就不比一样了。
周裘海像是没有听懂似的,手挠了挠自己太阳穴的位置。任何人,这里都是死穴,只要在瞬间出手,可以做到一击必杀。他这是——动了杀心了。
跑到家门口来威胁他,这是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
不过面上,还是没有丝毫的流露。
“无双能帮什么忙?”
“无双在,丁云齐就会出现。”
骆云松的话,周裘海瞬间就明白了。“想用无双做诱饵,诱捕丁云齐?”他拿住自己手里的茶杯,就怕一不留神就动了手,警察局的局长在这里出了事,有些不好交代。
“诱捕?”骆云松拍了一下自己的腿,像是刚刚想到这个主意似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主意呢?这样吧,周掌门,只要无双姑娘配合我们走一趟,不管丁云齐出不出现,我明天一定让姑娘回来,可否?”
骆云松的信誉度,在周裘海这里为零。不过他有这个自信,无双不会出事。
“你想把丁云齐怎么样?”
“这个还真就不劳烦您操心了。您是做钱庄生意的,算账比我在行。怎么样,一个人,换五门,您不亏吧?”骆云松的面上说的冠冕堂皇,一个人换五门,其实也是他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把五门拿下。现在有一个借口,他不信周裘海不动心。能够兵不血刃做到的事,为什么非得要动刀动枪呢?
“将军,你这个算盘,打的是真好啊。丁云齐他虽然不是我五门的人,但毕竟,他是天官丁家的后人,用无双做饵,来抓捕丁家的人,这买卖,不做!”周裘海也是老江湖了,先不说这么做不合适,骆云松的色厉内苒,他都已经看出来了,干嘛还要主动上套。现在,主动权是在他的手里。
“周先生,英雄本色,义薄云天,骆某佩服的很,但遗憾的是,自古英雄啊,多气短。”显然,周裘海的拒绝,让这位警察局长放在了心上。
不过就这么点阵仗,周裘海还真不是吓大的。
“英雄不敢当啊,不过为了五门的名节,宁为玉碎!”
周裘海手里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只听得“啪”的一声,碎成了几半。
屋外发丘的弟子们听见声音,不管是站在哪儿,手里的武器都在枕戈以待。
警察们的枪已经上了膛。
气氛在瞬间变得肃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