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宾客渐渐散去,喧闹了一天的苏府总算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云遮浪在瓯香馆前徘徊,他在犹豫,在彷徨,到底进不进。
进,不进,他拿不定主意,只知道苏掬月的影子一直在心上跳,跳的他的心浮气躁,片刻不得安静,什么事也做不下去。
最后,云遮浪还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推开瓯香馆的红漆门,大踏步进入里面,径直走上了二楼。
推开苏掬月的闺房,见她依旧是一身佛衣,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诵经。
云遮浪有些不高兴了。
扯了扯衣领,生闷气,奶奶的,他纠结半天,结果人家根本没把他当一回事。
云遮浪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朝后仰了仰,找了一个做舒服的姿态,高抬起起一只脚,磕在板凳上,不悦地问:
“苏掬月,你打算对着菩萨,让我等一晚上?”
掬月住了口,慢慢睁开眼,合手对着菩萨恭恭敬敬拜了三拜,优雅起身,转过身来,转动佛珠,从容地走向云遮浪,与云遮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问:
“云施主,这么晚了,你有何贵干?”掬月淡淡地问。
“哈哈.......”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摇头一笑,眼中的色欲显露无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有何贵干?”
云遮浪喝了酒,脸上红扑扑的,在佛香的熏染下,眼神变得迷离、梦幻、深沉,甚至还散发一点喜悦、欢快的光彩。
他撑着椅子站起来,将掬月特意预留的距离打破了,一下冲她面前,翘起掬月的下巴,贪婪吸吮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有的醇厚、浓烈、醉人的檀香味。
因为爱她,他患上了每天点檀香入睡的习惯,可外面买来的檀香无论怎么正宗,都不是苏掬月身上的味道。天然的檀香香是香,却少了点味道。
那种味道,正是苏掬月身上十几年如一日的女人温香。
“云施主,请你自重。”掬月打掉他的手,朝后一退,巧妙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我自重?”云遮浪指着自己的鼻子,冷冷一笑,手又不安分的想要摸她的脸,被掬月瞪着眼睛避开了,云遮浪碰了一个冷眼,反而激起他身上的野气:“苏掬月,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我一个大男人大晚上的你房间,你会不知道我会要干什么?好了,大家都是成年,都干脆点,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你.......无耻......”掬月顿时气白了脸,颤抖着面颊,怒目而视。这么下流的话他都说的口。
“骂的好!”云遮浪身上的流氓气息,显露无疑,嘴角一勾,笑的很是狡猾:“你说对了,我就是无耻,我不无耻,我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你爹不无耻?又怎么来的万贯家财?我告诉你,苏掬月,你少给我装清高,你苏家的财产一大半都是无耻都得来的。”
掬月咬牙瞪眼,气息喘喘,呼吸急促了。
云遮浪忽然觉得苏掬月真是百年不遇的美人,尤其是她蹙起眉头,生气的样子,居然也能引他看的痴迷、沉醉。
大着胆子,得寸进尺,一把搂住苏掬月的细腰,温柔、喜悦道:“你生气起的样子更美,我更爱。”
“你放开我!”苏掬月惊慌大叫,花容大变,她越挣扎,云遮浪抱住越紧。
“你要干什么?你放我下来,云遮浪?”掬月见云遮浪抱起了她,朝她卧室她,慌了。
“咱们的风月之事,还是别污了菩萨的眼,听说,你的床又香又软,我今晚想睡睡?”
掬月一听,险些吓晕过去,这个臭流氓、伪君子,果然馋她的身子。怎么办,怎么办?越是着急越是无计可施。
她的对策还没有想出来,云遮浪已经把她放在了香床上,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掬月慌恐着对上云遮浪温柔、深沉、色欲眯眯的眼睛,一愣之下,迷迷惑了,奇怪,这么粗俗、直接干脆的人,怎么脸上会有如此温柔的光。
不管他的眼神多么温柔,含情脉脉,他想要占有自己的急切、渴望也同样是那么赤露露暴露出来。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是明哥的妻子,我不能做对不起明哥的事。
掬月稳了稳慌乱、害怕的心神,坐了起来,努力维持着镇定,用惶惶而又冷冷的语气道:“云先生,你也是有地位的人,欺负有妇之夫,传出来也不光彩吧!”
云遮浪一愣,把最后一件贴身衬衫脱掉仍在苏掬月的脚下,俯身,死死地的瞪着她。问:“有妇之夫?你的夫在哪?苏小姐,你可还没嫁人呢?”
苏掬月抬眸,一眼又看到了他身子像是蚯蚓似的,可怕狰狞的疤痕,心里一痛,底气不足了,尽力用不卑不亢的语气道:
“我丈夫是玉明堂,请你喊我玉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