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湛城是顶尖的存在

孟如焱拿着那本本子翻来翻去，墓室里的那本看不清大部分都东西但这本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清。

“其实我觉得这老村长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毕竟他的年龄看起来是这里面最大的，说不定本子发霉之前他曾经看过呢？”魏涵伊说道。

“有可能，但是……”孟如焱悄悄瞥了一眼，“你看他那表情，要不是我确定，我还以为我什么时候欠他全家一千万呢。”

魏涵伊歪头朝那里悄悄地看了一眼，然后又凑近了一点孟如焱，“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在素繁身上下手。”

这话说得怪异，孟如焱差点以为她的意思是让她绑了素繁然后威胁她爹。

“所以你想……”孟如焱和她相视一笑，顿时了然，“湛城。”

孟如焱端了杯酒起身，朝傅渊举杯示意了一下，她确实没有食言，她个人认为自己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只要别让她找到漏洞就行。

老村长看到她来，没说什么只是端着酒一口喝了。

“村长好酒量。”孟如焱笑嘻嘻地说道，虽说这酒不烈，但总归感觉她自己快熟了。

“有什么事吗？”老村长冷冷说道，看得出不耐烦。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您和这个村子的故事。”

村长瞥了她一眼，孟如焱读懂了，这个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孟如焱已经好久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了。

“说了你们也不信。”村长冷哼道。

“那可不一定。”孟如焱还是笑嘻嘻地说道，村长终于正眼看她了，眼神还是怀疑。

“这个村子祭祖的方式和别处不同，规矩也都不一样，所以我很好奇，您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什么故事，而您是这个村子里最位高权重的人，所以我来请教请教。”

阿谀奉承的话她不怎么会说，但看到村长渐渐柔下来的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说错什么。

“算了，给你讲讲也没什么……算是给你们开开眼吧！”村长先是嘟嘟囔囔的后来倒是有股莫名骄傲的气势。

“还是很多年前，我还没有素繁大，那时候连这祭祖的屋子都还干干净净的！”村长挥挥手扫视一遍屋内，但孟如焱觉得这里就算干净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那时候还听老一辈的人说起我们这祭祖的屋子，总说老祖宗们不干人事！不拜自己的祖辈拜人家！但每次说到这个头村长就会大发雷霆地把他们赶走，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发火。”孟如焱听到这个往魏涵伊那里瞟了瞟，见魏涵伊还在和人家小姑娘们吃饭就继续自己打独仗。

“直到六十年前前任村长自杀，我顶上了他的位置，他在自杀之前特意找我喝茶，说要告诉我关于我们祭祖的秘密……”村长又抿了两口酒，满是皱纹又沧桑的脸上一双眼眶泛红。

“他当时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说他们对不起一个人，永远对不起那个人，他说如果那个人还活着，肯定不会放过他们，但那人死了……他整日惶惶不安，而且每到祭日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就一个人跪在这里，”他指了指蜡烛中间的位置，那里居然比其它地方平滑干净很多。“一跪就能跪一天一夜，”村长举手醉醺醺地比了个一，“而且不吃不喝也不让人打扰。”村长无力地挥挥手。

“他让我保证，让我发誓！不管什么时候，谁当村长，都一定要为那个人祭祀。所以我们从来没有为其他人祭过，连他也没有……我们一直听他的话，只为那个人祭……”

“然后他就自杀了，他死的时候很安静，甚至很安详，他说……他要亲自下去向那个人求得原谅……”

“他还说过……那个人的墓地在国内，如果可以，一定要我们在那人的墓前求得原谅。”

孟如焱垂眼翻了翻手里发了霉的笔记：“你们没有回过国内，没有到那个人的墓前，所以就用那个人的物品代替？”

村长接过笔记，“老村长说这是他手里唯一一件那个人的东西，还是他在那个人下葬的时候，他偷偷带出来的。”

孟如焱听到这心都凉了一半，老村长对不起的那个人，估计就是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