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我是个合格的敌人

它就是不见了……它就是不见了……孟如焱不停给自己催眠，虽然并没有什么用处，但她PUA还是挺好的。

“不过……”乔砚书突然说道。

“你并没有再次进入轮回。”乔砚书看着孟如焱说道。

“可能……是时间没到吧……”孟如焱笑意滟滟地说道。

“你觉得我信吗？”乔砚书推了一下眼镜。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关于长生的事情，想必是已经完成了长生，不然那个家伙就是上吊自杀化成灰也不会告诉你一点有关于过去的事情。”

“再说你要是再次进入轮回，我不相信他们会甘心。”

“所以说，他们已经让你成为了长生者。”

“你知道了你问我干什么？”孟如焱敲着手指。

“你说你是半长生者，为什么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你记得？按时间你也应该进入轮回了，为什么还没有沉睡？”

“这个嘛，其实就是咱们两个经历的不同的事情了，都是不同的选择吧。”

“你进入轮回时选择了忘掉所有的记忆，所以你本不应该知道那个自己的存在。

而我记得所以的一切，所以我知道他的存在，而且我发现只要我毁了他的实体，就能减短轮回的时间。

在我轮回的这么多年里，这还是时隔这么多年我们第一次见面。”

“在我发现那个药剂之后就开始找，结果到头来还是找到你了。”

孟如焱皱了皱眉，到现在她才明白他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你想让我帮你找？”

“对。”

“你自己用？”

乔砚书顿了一下，把视线从孟如焱身上又移开到了画上。

“不是我，按我的情况我不需要完成长生。”

“那是谁？”

“你不觉得孤独吗？”乔砚书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把，眼神忽明忽暗。

孤独吗？

那你一脖子吊死算了，孟如焱心里默默骂道。

“这世界上的人一批又一批，一批走了一批又来……在乎的不在乎的都走了，爱的恨的都不在了……你真的不觉得难过吗？”

孟如焱咬了咬唇，不由得笑了，爱的她不知道，恨的是走了，她亲自送走的。

“你是有什么人离开了吗？”孟如焱问道，她不相信一个没有过这种感觉的人会替别人想这些。

乔砚书的手一顿，端起茶杯朝墙上的画举了举。

“砚汐，你曾经认识的，我妹妹。”

“砚汐……砚汐……砚书……博览群书，汐水如嫣，都是好名字。”

“墙上的画，是你们两个一起做的，你吟诗，她便画下来，都收起来了，但如今也没剩几幅了。”

“她……和我，是朋友？”

“……算是吧。”乔砚书顿了顿，有点迟疑，孟如焱注意到了。

孟如焱也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离题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就算孟如焱知道了这些事情，但她还是不会答应，幻境里的一切都太恐怖了。

她是因为是半长生者，而且是因为及时有了解药才完成了长生，不然就那种痛苦，可能连她都撑不过来。她不敢去赌，这一赌可能就是生死未卜。

孟如焱看着乔砚书，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怒气，毫无波涛，反而好像孟如焱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一样。

“是啊，我明明知道你的回答，但还是不死心，一定要试一试。”乔砚书笑了笑。

别说，笑得还挺好看……不对撤远了！

“只是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不同路的人，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敌人。既然目的不同那就是敌人，而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敌人。”孟如焱笑意盎然地说。

她拍了拍衣服就起身走了。

乔砚书透过玻璃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

“既然不同路，那就快点跑吧，可别让我抓到了，孟如焱。”

讨厌，是真的讨厌；对不起，也是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