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的时候总比预想之中还要飞快,快得让人后知后觉--时间真的无情。因为时间有些晚了,我也只能送他们上保姆车,再目送他们离开。跟随着他们一起来的经纪人是李哥。李哥给我塞了一个红包,见我一脸疑惑,笑着开口:“听中国粉丝说,要是孩子在外面工作的话要包个红包保平安的。”
疑惑化为了绕指的柔。我忍不住瘪嘴,此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内心满满都是感动感激的话语,话语争抢着要跳出来,成为剖析真实想法的第一步。你争我抢到了最后,千言万语全部消失在缓缓合上的嘴巴,被吞入腹中成为脑海里浮现的决心:以后,一定要对他们好,一定一定。
明浩哥摸了摸我的头:“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我一声不发,只是抬手,努力将手臂展开到最大限度,然后尽量去抱住每一个人。视野被黑暗逐渐侵蚀,于是乎鼻尖挂着的气息缓缓分明,我几乎不用思考,便能清楚地知晓其中每一缕香味的携带者。
“好了回去吧回去吧。”净汉哥十分受用这一种满是不舍情绪的挽留行为,我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或许是夜晚来得突然的缘故,我只觉得心里堵堵的,如同一块圆润的石头卡在心尖翻滚,每一下心跳都被那块石头震得钝痛。痛意阵阵积叠随后在头脑化成了一场连绵的雨。
目送着那两辆黑色保姆车里面,我有些失魂落魄,后续的剧组聚餐我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大姐看我情绪不佳,贴心地给我点了些我爱吃的甜点,软着声音和我聊天以此分散些注意力。
“晚上早点睡觉,明天还要去参加个综艺来着。”
我点头说好,将冰凉的冰皮月饼塞进嘴里胡乱咀嚼,而后开口:“你也是。”
人红之后资源就不一样了,此前是人追着资源跑,现在是资源追着人跑。这个综艺是公司接的,原本我与公司都不是很想参加这个综艺,因为我本人更想要与团队一起参加行程,只是那个综艺制作人说:“这个综艺和SEVENTEEN的团综一样轻松简单,跟度假一样不需要怎么活动。”再加上开出的条件确实诱人,公司才答应了下来。
制作组并没有给我剧本,我也以为只是一个休闲综艺而已。然而到了开拍那一天,从原本说好的剧组一起到达变成我一个人落在陌生的村庄后,我便惴惴不安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综艺叫做《不一样的生活》。
在中国活动的经纪人是张姐,我原以为她会跟着,没想到转头就看见她的车离开,我一个人站在田埂上,忍不住皱眉。
怎么……和之前谈的内容截然不同?
望着黑漆漆的摄像头,我沉了沉心绪:“哥,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摄像头后的大哥缄默不语,看上去像是提前说好了。我也不在纠结心头的怪异感,一边拉着行李箱跟随摄像大哥前往居住点。
以为的拍摄地点应该是稍微繁华些的小村,处处透着男耕女织那种悠闲感,结果此处不但没有什么悠闲感,反倒存在着一种让人觉得压抑的束缚。
但也不排除认生的缘故,毕竟我没有成员又没有朋友们的陪伴,在一个陌生环境就会忍不住地恐慌。
路上没有什么人,我们走了一小段路才到达了居住点。居住地是一处中型的自建楼,在这农村之中并不格格不入。我环顾了一周,心稍稍安了下来,身边没人的原因我也没有去怎么样营造综艺氛围,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打算着该干些什么。
这个屋子不像是我一个人居住的,其余几个房间也贴上了和我房间一样的“待居住”贴纸。我想,应该是留着给其他剧组里的人的,说不准我们是有个人任务,完成后才来到这个大本营。
我带的东西不多,四五套换洗衣服还要些护肤品外,也没有什么了。收拾完之后已然快到了傍晚,我不觉得饿只觉得累,躺在床上在剧组群里沟通着。
这个综艺邀请的是所有剧组演员,除开一些没档期的朋友,来的也有十四个。十几个人都被安排在不用的地方,但在同一个村,每个人之间相隔三四公里左右,算不得太远。
我问:“所以我们真的来度假的?”
徐彦缜:“不知道,我问导演他也没回复。 ”
大姐:“既来之则安之咯 ”
我:“大姐说得对。”
二姐:“大姐说得对。”
萧乐:“大姐说得对。”
皇帝哥:“你们说得对。”
也不知道在群里聊了多久,越聊眼皮越发地沉,沉到最后变拽着意识下坠。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脸上明显地有卸妆痕迹。我先是一愣,想到这个屋子里面目前只有摄像大哥和我之后,心颤了一下,意识清醒了不少。我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现在是早上五点,在夏季时是正好的日出时间。
解锁之后经纪人张姐的消息映入眼帘:“以后上床前给我卸妆,别老是等着我卸。”
颤着的心恢复原样,我也全然清醒起来:“姐你来了啊?吓死我,我还以为是看不见的阿飘朋友帮我卸妆的。”
这个点张姐定然是在睡觉的,我也不等着她马上回复。刚想躺下睡个回笼觉,在这寂静的清晨之中陡然响起的巨大敲门声打碎了我的好心情。
“有人吗?出来给我搬个行李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