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口嫌体正直

　　意识到这件事后，菲伊感到脊背发凉，盯着霍尔教授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那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原来竟是这样，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菲伊默默凝视着霍尔教笔直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对于这个群问题，菲伊思考了很久，始终无法确定霍尔教授是中了魔法，还是有精神疾病。

　　如果是精神疾病，那么他大约是轻症。

　　在菲伊仅有的认知里，她知道严重精神病患者的状态，这是因为她的家对面曾住着一位疯疯癫癫的老太太。

　　她小时候出门时，经常能看到她呆呆地坐在门槛上发呆，她的目光很空洞，像是从来没有体验过人的情感。

　　但这还是她好的时候，坏的时候，菲伊没有看见，却能听见她在屋子里大声咒骂，嘶吼，还有家具的倒塌声和数不尽的碰撞声。

　　菲伊小时候对这些声音感到很好奇，非但不害怕，甚至站在花店外静静地听着。

　　她发现老太太的情绪转变得很快，因为巨大的声响往往戛然而止。

　　紧接着，她便像个幽魂似的飘出来，坐在门槛上，神仙的眼窝和憔悴不堪的面容使她看起来不像这个世间的活物。

　　所以，霍尔教授也许和哪位可怜的老奶奶一样，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小经历，菲伊的直觉上仍然觉得这件事与魔法肯定有关联。

　　现在得到线索，只等万圣节前夕告知与莱拉，到时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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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是菲伊在霍格沃茨过得第一个节日，是第一个与家人分别的节日。

　　节日前天，她便写信于家中，把自己在学校经历的大部分事情写下，只留与莱拉相遇一事。

　　不知怎的，她就是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她猜想也许是这件事情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梅林给她的暗示。

　　她一向信任直觉。

　　万圣节当天，礼堂的装饰大大地翻新了一遍。

　　长桌旁的墙壁涂满各色会动的魔法涂鸦：追着小巫师吓的白色幽灵，不停变化的黄澄澄南瓜，遍布荆棘的城堡内等待营救的公主，无数只噗噗乱飞的蝙蝠……

　　这些逼真的涂鸦引得无数学生在边上围观。

　　菲伊盯着一只追着无头怪飞的小蝙蝠，时不时回头望望在桌旁静坐的斯内普。

　　都是黑黑的……

　　他真像一只蝙蝠……

　　“菲伊……”

　　菲伊闻声转身，被蒂尼的样子吓了一跳。

　　她的脸黑一块白一块，简直就像墙上的煞鬼。

　　“嘻嘻，不给糖就捣蛋！”蒂尼伸出手，她呲牙咧嘴地朝菲伊要糖的样子倒还真有点吓人。

　　但还有点滑稽。

　　“不是给过了？”菲伊捂着口袋，准备逗逗她。

　　“我不管，我还要。”蒂尼，“要怪就怪你的糖太好吃了，早上一拿到我就全吃光了。”

　　“你小心牙疼。”贝洛从远处走来，手里抱着一本厚书，“菲伊，一起去图书馆吗？”

　　“好啊，叫上米塔。”菲伊随口应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一把塞进菲伊的手里，一把塞进贝洛的口袋。

　　蒂尼：“啊，等下，图书馆，怎么不叫我？”

　　她委屈地撇撇嘴。假设她的脸没有涂得黑乎乎白花花的，那这表情还很是惹人怜爱，可现在，就只剩惹人发笑了。

　　贝洛斜着眼瞧她：“图书馆，你确定吗？”

　　“还是算了。”蒂尼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我忙着要糖，没时间陪你们熬。”

　　贝洛挑眉：“熬？”

　　蒂尼拔腿就走：“啊，我还有事，先走了。”

　　菲伊又掏出一堆糖，朝远处的米塔招手。

　　米塔：“？”

　　菲伊：“伸手。”

　　米塔乖乖伸手。

　　！

　　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落入她的手心。

　　米塔：( ˝ᗢ̈˝ )

　　“一起去图书馆？”

　　“好。”她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菲伊的手重新插入口袋，硬硬的糖攥在手心，这些糖是她的父母寄给她的万圣节礼物。

　　早上，猫头鹰送来包裹时，菲伊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

　　她只是在信中提了一句，霍格沃茨的糖都是带魔法的，虽然味道好，而且很有趣，但还是比不上家里每年都要买的糖。

　　她拆开包裹，看到糖果满满当当地挤在盒子里，感动得要落泪。

　　与之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一张不大的纸，字里行间都是满满的关心。

　　曾经嫌弃的唠叨在此刻显得格外珍贵。

　　菲伊及时收回思绪，离开礼堂前，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西弗勒斯的身上。

　　她愣了几秒，双脚不自觉地向他走去。

　　他的父母大概不会给他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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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万圣节快乐！”菲伊笑容灿烂地捧着糖站在斯内普的面前。

　　斯内普略微惊讶地扫了一眼菲伊，接着他低下头：“不需要。”

　　“不，你需要。”菲伊二话不说把糖放在他面前，“再说祝你万圣节快乐！”

　　给完糖就走，毫不拖泥带水。留给斯内普一个潇洒的背影。

　　斯内普看也没看那堆糖，过了一会儿，他仍旧没有碰那堆糖，起身径直离开礼堂。

　　走了几步后，他倏地转身几步上前一把抓过那堆糖塞进口袋里，大步离开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