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昨日重现
“我也爱你，一菲”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犹如五雷轰顶。
“小贤，你们…”
“对不起…”
一菲用没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随后立刻跑走了
“对不起…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这一次，曾小贤没有再怂了。
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跟了过去。
跟着一菲跑过去的影子，他飞速的拉开楼梯门，一步两级的跨下去。扶住扶手，每到转弯时，借助惯性把自己甩向另一边的楼梯。
窗外树和阳光斑驳的光影中，曾小贤好像穿越回了年少时。
如果那年的自己，下定决心去追上那个女孩。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他多希望，自己能早些勇敢。
但他更希望，现在还不算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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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菲！一菲！！”
眼看着就要追到她了，她却又加速着要离开。
他便用最后的冲刺，一下子挡在了一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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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
“让开！”
她往左，曾小贤就挡在左边
她又想要往右，曾小贤就又挪到右边
好似那年篮球赛时，他笨拙的防守。
“我叫你让开！！！”
一菲大声说道，随即准备猛的向前冲
没想到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怀里，被他紧紧拥住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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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I was young I listened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urite song. When they played I sing along, it make me smile…（童年时，我听着收音机，期待听到我，最爱的歌曲。每每等到它时，我会跟着一起吟唱，嘴上泛起微笑。）”
曾小贤和一菲牵着手，走到楼下公园的河边，坐在长椅上。
不同于她唱的那句，“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曾小贤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情深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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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你都不接啊？”
“没事，不管它”
曾小贤甚至没有打算从兜里拿出手机，就任着手机铃声做他们的背景音乐
但显然，一菲听到这首曲子之后的反应并不自然
“你不喜欢这首歌吗？”
她松开了手，转过头去
“你还是接一下吧，对面都打了很久了，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
曾小贤从兜里拿出手机，正准备按掉电话
却看见屏幕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
诺澜
“怎么了，还不接？”
一菲转回身来，看到了写在手机上的名字
“快点接，我回避”
她准备起身离开，却被曾小贤拉住了
这也许是他此生最勇敢的一件事
他在一菲面前，挂了诺澜的电话。
“一菲，其实我最在乎的一直都是…”
“叮咚”
曾小贤话还没说完，就被微信的提示音打断了
是诺澜发来的语音
还有医院的检查报告单。
这次他不再犹豫，干脆利落的解锁手机，打开聊天框，长按语音，按下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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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贤，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如果不是你，估计和Vincent离婚这一关，我可能永远都过不了了…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一菲。是我太自私，打扰了你们的生活。对不起。其实这次提前回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结婚…和孩子的事情…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不过你放心，我一个人完全可以抚养孩子长大，美国的电台给了我一份特别高薪的工作。我其实也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知道如果我用孩子的名义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是不会幸福的。但我不能替孩子做这个决定……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偶尔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来看看她吗？她是个女孩，特别可爱…我会告诉她，爸爸是圣诞老人，一直都忙着准备礼物，所以才常常不在我们身边…我不想她以后被别人嘲笑说没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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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赶紧去找她吧…”
“一菲…你…给我两天时间可以吗？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给我一个交代？那诺澜呢？孩子呢？你拿什么给她们交代？”
“…”
“曾小贤，你就当我之前是疯了，喝醉了，行不行？”
“…”
“快去吧，祝你们幸福”
“一菲，我…”
“你去不去？你再不去我动手了！3！2！”
“我不会去的！这整件事根本就是个误会！我都说了我早晚会把这事情弄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冲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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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曾小贤一顿提高声音的话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再次打开手机，点开诺澜的聊天框
“你干什么？再点一次删除？然后再点到一次播放？”
“删除了，看见没有，我这次没有点错！”
曾小贤拿起手机，放到一菲面前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不管诺澜和孩子了是吗？”
“我不是…”
“你就是！说什么早晚会弄清楚，那你早干嘛去了？喜欢谁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诺澜和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以前太怂了，我会好好弥补你们的！孩子长大之前，我会负责的！”
“我不需要你弥补我，你不欠我什么。你去找诺澜吧，做个好老公，好爸爸…”
“就算我真的和诺澜组建家庭，你觉得我就会忘了你了吗？你觉得我以后看着我女儿的时候，会想着她的妈妈是诺澜吗？我只会让自己把她当成缩小版的你，并且每天想着为什么她的妈妈不是你！”
“你说够了没有？？？？？？”
曾小贤看向一菲，她尽全力控制着几近崩溃的自己。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双手扯着衣服，紧紧握拳。怒吼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但迟迟没有滴落。
“那你以前犯的错，说说就能弥补吗？？你有没有想过诺澜的感受？？？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你就打算让诺澜一个人那么辛苦的带孩子吗？？就让这个孩子没有爸爸吗？？？组建家庭之后还想着我？？孩子长大之前会负责？亏你还有脸说！什么叫做长大？你打算演着演着，演到孩子才十一二岁就演不下去了，你自己觉得孩子该懂了，然后突然哪天就告诉她你要上法庭了，你长大了，爸爸妈妈不演了？？你打算以后对诺澜不管不顾，逮着机会就带着你家孩子来找我玩，最后再当着孩子的面，还有诺澜的面，说你当年就应该选择我？？？？？你这样子不怕遭报应吗？？不怕被人家诅咒吗？？？空难啊，车祸啊什么的，这些意外听起来很遥远但你怎么知道它到底来不来，到底什么时候来？？？要是那天这些所谓的报应啊诅咒啊灵验了，你要孩子怎么办？你要诺澜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一菲…”
“…你走吧，回去找诺澜…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很需要你…”
“但是你…”
“你走吧”
“…”
“走吧”
在她的一次次拒绝下，身边的人起身离开了。
留下她一个人，在夜幕中回忆。
脑海中，背景音乐响起。
是当年Fiona演唱会的原声
是曾小贤的手机铃声
也是爸爸的手机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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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今天放学我们去找Nana姐姐玩吧！”
“好呀！”
“今天唱什么歌好呢？”
“Yesterday once more！”
“Nana姐姐上次在演唱会唱的可好听了，对不对？”
“嗯，你都拿来当铃声了～”
“小家伙，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我们一起唱吧”
“好呀”
“When I was young 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When they played I'd sing along, it made me smile.”
（童年时，我听着收音机，期待听到我，最爱的歌曲。每每等到它时，我会随之吟唱，嘴上泛起微笑。）
“依依，等了这么久还没有想听的歌呀？”
“Yeah, but it’s okay（嗯，但没关系），我喜欢听收音机”
“这是哪个呀？Let me see（我看看）…第三中学广播站？”
“嗯，这是我最喜欢的频道”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那些多么快乐的时光，似乎并未走远，但它们现在，都去了哪里呢？）
“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能再瞒着你了…不要恨爸爸和Nana姐姐，是妈妈的错”
“没关系的妈妈，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已经是11岁的big girl了”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 all the songs I loved so well.”
（但我所爱的一切，会如老友一般，不经意间回来）
“明天field trip（田野游玩），妈妈和你一起去”
“What about爸爸，爸爸呢？爸爸也去嘛～”
“好吧，我也加入”
“Yea！！！（耶！）”
“Looking back on how it was in years gone by, and the good times that I had.”
（回首这飞逝而过的年月，和我曾拥有过的美好时光）
“妈妈，这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棉花糖哦，给你吃”
“好，跟爸爸说谢谢”
“Makes today seem rather sad,so much has changed.”
（让如今一切更显伤悲，很多事情，物是人非）
“师傅，这些胶片对我朋友很重要，能再试试看吗？”
“小姐，这些胶卷已经老化的很严重了，我们现有技术修复不了，不好意思”
“It was songs of love that I would sing to them, and I'd memorize each word.”
（这是我最想和他们唱起的，爱的歌，一字一句，我都记得）
“Irene老师，节日快乐”
“哇，谢谢依依，长这么高了呢！”
“Those old melodies, still sound so good to me, as they melt the years away.”
（那些古老的旋律，在我心里，依然如此美妙，是它们消融了岁月）
“天呐，你爸妈也太不负责了，鄙视他们！”
“也别这么说，他们都是好人”
“Every shalalala every wo'wo still shines, every shing-a-ling-a-ling, that they're starting to sing,
so fine.”
（段段旋律，句句歌词，在我世界，依然闪耀；将要吟唱的每个音节，都那么美好）
“爸爸妈妈，我得了第一名哦！”
“真棒！”
“All my best memories, come back clearly to 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记忆里最美的时光，清晰浮现眼前；至深之处，让我泪流）
“我把机器人都打败了，还给一个小朋友做了榜样。我厉害吗？爸爸…”
“Just like before…”
（正如从前）
“依依，爸爸不在，你要好好对妈妈，知道吗？Mommy love you, and I love you too.（妈妈爱你，我也很爱你）”
“I know, I love you all.”
（我知道，我爱你们）
———
回想到这里，随着落到地上的一滴泪
她唏嘘感叹，接上了最后一句歌词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
— To Be Continued —
PS：里面关于怀孕时间/性别，以及收音机/胶卷的使用年代之类，不作考究
Yesterday Once More的歌词翻译是作者之前自己写的，当时在班里歌词比赛拿了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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