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成毅是被手机闹钟叫醒的。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身边还在熟睡的杨紫——她昨晚窝在他怀里看剧，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成毅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刚起身，就看到杨紫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嘟囔着：“早点回来。”
“知道了，”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再睡会儿，早饭我让酒店送到房间了，记得吃。”
上午的交流会是小组讨论，成毅刚走进会场，就看到合作方的项目总负责人沈知夏站在落地窗边等他。沈知夏穿了一身香槟色真丝衬衫，搭配高腰阔腿白裤，及腰的长卷发用一根珍珠发簪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耳坠是简约的碎钻款式，在晨光里闪着柔和的光。她手里拿着一份装订精致的方案册，封面印着烫金的项目logo，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册页边缘，姿态优雅又从容。“成总，关于昨天聊的项目落地节奏，我结合市场反馈做了新的排期表，想和你过一遍关键节点。”她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感，说话时眼神专注，从市场份额分析到成本控制预案，每一个数据都信手拈来，方案册里还夹着几张手绘的流程示意图，线条流畅，重点标注得一目了然。
成毅接过方案册，点头道：“好，我们找个位置细说。”两人走到会场后排的沙发坐下，沈知夏翻着方案，语速平缓却逻辑缜密地拆解着每个阶段的风险点，偶尔提出的创新思路，和成毅之前的设想高度契合。成毅听得认真，时不时用笔在页边批注，两人讨论时，沈知夏会微微侧身，专注地看着他手里的方案册，长卷发的发梢偶尔扫过手臂，她也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对项目的投入。
讨论结束时，离正式会议开始还有十分钟。沈知夏合上方案册，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成总，你的大局观总能帮我跳出细节误区，和你合作太省心了。对了，我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次出差带了罐明前的西湖龙井，是朋友从茶山上直采的，等会议结束，泡给你尝尝？”她的语气自然，带着对合作伙伴的真诚，眼神里的欣赏温和却坦荡，像晨光一样清晰。
成毅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成毅。”他回头，看到杨紫站在会场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包，身上穿的还是他昨天的那件灰色外套，袖子挽了两圈，露出纤细的手腕，头发用皮筋随意扎在脑后，发尾有点翘，显然是刚睡醒就赶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成毅起身走过去，伸手帮她理了理翘起来的发尾，指尖触到她有点凉的耳朵，忍不住皱眉：“怎么没戴围巾？”杨紫的目光扫过他身边的沈知夏，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帆布包：“酒店的早饭太甜了，我去附近的老街买了点杂粮饼和豆浆，想着你开会肯定爱吃咸口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但指尖却悄悄攥住了帆布包的带子，说话时不自觉地往成毅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贴着他的胳膊。
沈知夏也走了过来，主动伸出手：“你好，我是沈知夏，和成总是项目合作方。”她的笑容大方温婉，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眼神平静地看着杨紫，从她身上明显偏大的外套，到她手里沾着点面粉的帆布包，最后落在两人相贴的肩膀上，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礼貌的温和。
杨紫握住她的手，力道比平时稍紧：“你好，我是杨紫。”简单的介绍后，她就收回了手，把杂粮饼和豆浆塞到成毅手里：“快吃点吧，还热着呢，刚出炉的。”说话时，她特意踮脚帮成毅拂去了外套上沾着的一根头发丝，动作自然又亲昵，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
成毅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嘴角笑着，眼底却有点发沉，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他拆开杂粮饼的包装，递到她嘴边：“你也吃一半，这家的饼你上次说好吃，我特意让老板多加了点香菜。”杨紫张嘴咬了一口，眼神却没离开沈知夏——沈知夏正站在不远处和团队成员沟通，侧身时真丝衬衫的光泽柔和，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说话时语速平稳，即使团队成员提出不同意见，她也只是耐心倾听，偶尔点头回应，气场温和却坚定，显然是团队里让人信服的核心。
会议开始后，杨紫坐在会场最后一排，手里拿着手机，却没怎么看屏幕，目光时不时就飘向主席台旁的成毅和沈知夏。两人偶尔会低头交流，沈知夏递方案给成毅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成毅没在意，自然地接过方案，杨紫却在下面悄悄皱了皱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反复划着两人昨天的合照，连屏幕亮了又暗都没察觉。
中午散会时，沈知夏走到成毅身边：“成总，中午一起吃个饭吧？顺便把上午没敲定的落地细节再捋一捋。”她的目光越过成毅，看向他身后的杨紫，语气温和地补充道，“杨小姐也一起吧？附近有家私房菜，做的淮扬菜很地道，口味比较清淡。”
杨紫刚想开口说“你们聊工作吧，我自己逛逛”，成毅就先一步说道：“不了，中午我陪杨紫去吃她想吃的火锅，她早上就念叨了。落地细节的事，我们下午会议前半小时碰，我把我的想法整理成文档发你。”他回头看了杨紫一眼，眼神里带着安抚，伸手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她第一次来这边，想让我陪她逛逛老街。”
沈知夏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下午见。”说完，她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成毅和杨紫相握的手，眼底的欣赏依旧，却多了一丝了然，随即转身走进了电梯。
两人走出会场，杨紫才松开成毅的手，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那个沈小姐，挺有气质的嘛，说话做事都让人觉得舒服。”
成毅停下脚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怎么？现在不嘴硬了？承认吃醋了？”
杨紫别过脸，嘴硬道：“谁吃醋了，我就是觉得她挺厉害的，和你聊工作的时候，看着特别合拍。”
成毅忍不住笑了，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再合拍，也不是能让我凌晨起来煮馄饨、晚上哼歌哄睡觉的人。”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早上出门前，我特意把你送我的那个‘Y&Y’钥匙扣挂在了西装内袋里，开会的时候摸了好几次，就想早点结束回来见你。”
杨紫的耳朵瞬间红了，伸手捶了他一下：“谁让你开会不专心的，小心被沈小姐笑话。”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那点醋意，慢慢被暖意裹住，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成毅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中午想吃哪家火锅？我搜搜附近的评价，找个鸳鸯锅，给你点满你爱吃的毛肚和鸭肠。”
杨紫抬头看他，眼里的委屈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亮晶晶的笑意：“我要吃特辣锅底！还要喝冰奶茶！”
“好，”成毅点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都听你的，我的小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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