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一走进办公室，目光一扫，整个空间的节奏就像被他无形地调整了。
“各位早。”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精神一振的力量。
有人下意识挺直了背，有人笑着回应，连最角落的实习生都抬起头。空气里那种早上特有的沉闷感，被他一句话就冲散了。
“皓哥早”众人回应着。
他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又转头叮嘱一句：“十点开会，准备好你们的方案。”语气自然而笃定，没有压迫感，却让人莫名想把事情做好。
“皓哥居然来上班了？”
“可不是嘛，这精神头……一看就是满血复活。”
两人咬着声音嘀咕，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办公室门口。
杨紫踩着细高跟走过来，眉心一蹙，压低声音：“上班时间，聊什么八卦呢？”
她话虽冷，可眼角那点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被旁边的人捕捉到了。
几人赶紧低头敲键盘，可指尖的节奏明显乱了半拍。
一个戴着墨镜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身材高挑，白色衬衫扎在高腰阔腿裤里，步伐干净利落。墨镜后的眼神虽然看不见，却让人莫名觉得被审视。
红唇微勾，像带着一点不屑，又像一切尽在掌握。
她只是站在门口，周围的声音就像被按了静音键。
一个戴着墨镜的女生走了进来。
她身形修长，肩线利落，每一步都像踩在别人神经上。墨镜后的目光冷锐，红唇微勾，带着几分不屑。
姜予晗赶紧迎上去，有些紧张地说：“您好，请问您找谁？我帮您带路吧。”
秦苒停在她面前，语气不冷不热：“秦皓真的什么垃圾货都要啊”
姜予晗赶紧迎上去，有些紧张地说：“您好，请问您找谁？我帮您带路吧。”
秦苒停在她面前，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她头发扫到鞋子，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上班第一天就穿成这样？褶皱的衬衫、没擦干净的鞋，你是来上班还是来丢人现眼的？”
姜予晗脸一红，下意识想解释。
“别开口。”秦苒冷冷打断，“你连最基本的职场形象都不懂，还敢主动来问我找谁？这种眼力见，我看你是连茶水间的活都干不好。”
她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刀：“秦皓要是把你留在身边，那他是真没人可用了。”
周围一片寂静，连键盘声都消失了。
秦苒抬手将墨镜稍稍压低，目光在员工区一扫，停在成毅身上——那眼神像在问：“你怎么会坐在这里？”
成毅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敲键盘。
秦苒没再停留，只是淡声问：“怎么委屈？”
姜予晗赶紧迎上去，有些紧张地说：“您好，请问您找谁？我帮您带路吧。”
秦苒停在她面前，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她头发扫到鞋子，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上班第一天就穿成这样？褶皱的衬衫、没擦干净的鞋，你是来上班还是来丢人现眼的？”
姜予晗脸一红，还没来得及解释，杨紫已经快步走了出来，将她挡在身后，微笑着对秦苒说：
“秦小姐您好，您要找秦总的话，我带您过去。”
秦苒侧过脸，墨镜后的眼神冷得像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带路？”
杨紫笑容不变，语气却带着一丝锋利：“至少比不知道规矩的人强。”
空气瞬间凝固，两人对视几秒，秦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时，成毅从工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把一份文件递到杨紫面前，说道：
“杨总监，策划书做好了，您过目。”
秦苒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半秒，没说什么，径直走向办公室。
杨紫接过文件，轻轻拍了拍姜予晗的肩膀，低声道：“没事，你去工作吧”
杨紫推开天台的门，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高楼。
刚才秦苒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入职场的那一年。那时的她，穿着一件从打折店淘来的灰色西装，袖口过长，抱着一摞资料，小心翼翼地跟在同事身后。
有一次，她把一份重要文件送错了部门，被领导当着全办公室的面骂得狗血淋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她低着头，耳朵烧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公司楼下的小面馆，边吃边哭。
“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低声对自己说，眼神慢慢变得坚定，“姜予晗也会，只是她还需要时间。”
风带着暖意吹过，杨紫深吸一口气，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杨紫回头，成毅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瓶冰可乐。
“给你。”他把其中一瓶递过来，语气随意，“天热，喝点凉的。”
杨紫接过，拉开拉环，“谢谢。”
他走过去，站在杨紫身边，双手轻轻搭在冰冷的栏杆上。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着一丝凉意，吹动她耳边的碎发。
“你在想什么？”成毅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过风声。
杨紫没有立刻回答，她抬起头，望向远处的天际线，那里的灯光交织成一片，像一条流动的河。几秒后，她缓缓开口：“记得一开始进职场也十分不容易。”
成毅的指尖在栏杆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思考如何接话。他的呼吸在冷风中显得有些沉重，却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节奏。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是啊，不容易。”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悠远：“那时候，我们都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不知道下一步会踩到什么。每天都在学习，每天都在犯错，也每天都在害怕——怕自己不够好，怕被人替代，怕努力了也没人看见。”
杨紫微微侧过脸，看着他的侧脸。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让他的轮廓显得更加立体。她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听着。
“可是，”成毅转过头，与她对视，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正因为不容易，我们才学会了怎么去面对。那些被否定的时刻，那些熬夜到凌晨的夜晚，那些独自消化的委屈……它们没有把我们打倒，反而让我们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风渐渐大了，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杨紫的手在栏杆上收紧了些，指尖泛着淡淡的红。她低声说：“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放弃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成毅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淡，却带着一丝释然：“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你会抱怨，会难过，会怀疑自己，但你从来没有停下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职场就像这座城市的夜，永远不会安静，永远有新的灯光亮起，也有旧的灯光熄灭。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片光影交错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站稳。”
杨紫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被触动，又像是在思考什么。她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带走了话语的尾音，也带来了城市的喧嚣。远处的车鸣声、近处的风声、还有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只属于他们的夜色画面。
成毅没有再开口，只是与她并肩站着，目光投向远方。夜色深沉，灯光依旧闪烁，仿佛在默默见证着每一个在这座城市里努力生活的人。
姜予晗端着咖啡走进办公室，轻轻放在桌上，刚准备转身离开，就听到秦苒的声音冷冷响起：“过来。”
她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秦苒伸手，直接拿起桌上的咖啡，朝她身边一泼——褐色的液体溅到了姜予晗的衬衫上，瞬间晕开了一片深色的痕迹。
“小苒！你干嘛？”秦皓见状，赶紧从一旁跑过来，手里已经抽出几张纸巾。
他一边帮姜予晗擦拭，一边低声问：“没事吧？”
姜予晗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秦苒站在原地，手指还捏着那只空了一半的咖啡杯，眼神锋利得像刀：“我不喜欢这个咖啡。”
秦皓皱眉，抬头瞪了她一眼：“她只是把咖啡送进来，你没必要这样。”
“我只是提醒她。”秦苒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我看见她烦不行吗？而且你干嘛那么护她。”
姜予晗轻轻吸了口气，伸手接过秦皓手里的纸巾，低声道：“秦总，你别怪秦小姐，是我自己的问题。”
秦皓没有松手，依旧帮她擦着衬衫上的咖啡渍，语气压得很低：“你先去洗手间处理一下，等会儿我让行政给你拿件备用衬衫。”
姜予晗点点头，绕过秦苒，快步离开。经过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苒正侧着脸，神情冷得像一块冰。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纸张摩擦的声音。秦皓收回目光，抬眼看她：“小苒”
秦苒笑了一下，那笑意没有半分温度：“我只是不喜欢她。”
“理由呢？”秦皓问。
“不需要理由。”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谁都能欺负她似的，很绿茶啊，你看不出吗？。”
秦苒抬起下巴，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怎么？心疼了？在你心里一个绿茶比我重要啊”
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像随时会炸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杨紫站在门口，语气平静：“秦总，十点的会要开始了。”
秦皓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看了看秦苒他低声道：“你去吗？。”
秦苒点点头说道“当然了”
卫生间的灯光冷白，安静得只能听见水滴落的声音。
姜予晗站在洗手台前，把纸巾折成整齐的小方块，轻轻按在衬衫上的咖啡渍上。动作不急不缓，像是在认真处理一件小而重要的事。
她抬眼看了看镜子，眼神很平静，只是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冷。水声被她关到最小，指尖顺着布料的纹理慢慢抚过，像是在抹平什么，又像是在给自己一点时间。
等她觉得差不多了，才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她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从包里拿出一支润唇膏，薄薄涂了一层。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镜子一眼，目光停留在自己领口的那片咖啡渍上，眼神很淡，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予晗的手机在桌上轻轻震动了一下，她看了眼屏幕，神色微不可察地一紧，立刻起身走向茶水间。茶水间的门半掩着，她顺手带上，将自己和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
她压低声音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的眉心轻轻皱起，语气里带着一丝急意：“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而且一开始怪你好吗？”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能听出情绪里的波动。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找一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支点。
“我知道你着急，可我这边真的没办法。”她叹了口气，声音柔下来，“你先别催我，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她停顿了几秒，像是在听对方最后的要求，随后轻轻挂断电话。茶水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她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才推开那扇半掩的门，回到办公区。
会议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投影布上显示着本次会议的主题，光线打在每个人的脸上，气氛严肃而安静。
秦皓坐在主位，翻开文件，目光扫过在场的人：“今天我们主要讨论新项目的进度和接下来的分工。”
杨紫坐在他右侧，手里拿着笔记本，神情专注。成毅坐在对面，微微前倾，随时准备记录。其他人也各自翻着资料，等待发言。
秦皓清了清嗓子：“首先，请杨总监汇报一下目前的项目情况。”
杨紫点点头，起身走到投影前，指着屏幕上的图表说：“目前项目按计划推进，设计部门已经完成初稿，技术部门正在进行接口调试。唯一的问题是，客户临时提出了一个新功能，需要增加两周的开发时间。”
会议室里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秦皓皱了皱眉：“这个需求是否必要？”
成毅举手发言：“从用户体验角度看，这个功能确实能提升产品竞争力，是非常必要的”
秦皓沉思几秒，目光转向其他人：“大家怎么看？”
几位主管轮流发表意见，有人建议推迟上线，有人坚持按原计划推进。会议的讨论逐渐激烈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秦皓抬手示意安静：“我决定，先评估实现该功能的最小可行方案，再决定是否延期。杨总监，你负责协调各部门，明天之前给我结果，然后姜予晗协助。”
杨紫点头：“明白。”
秦皓话音刚落，会议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秦苒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个实习生能参加这么大的项目，秦总这个决定还是得慎重吧？”
她的语气看似随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
会议室里的目光纷纷投向秦皓，等着他的回应。
秦皓抬眼看她，神色平静：“她虽然是实习生，但之前在市场调研中表现也是不错的，希望你们下次可以合作，那杨总监你辛苦一点”
会议继续进行，可姜予晗的注意力明显被刚才那句话牵动。她偶尔低头记录，却会在下一秒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秦苒的方向——那眼神不尖锐，却带着一点冷意，像是在提醒对方：她不是任人随意拿捏的。
秦苒踩着细高跟，鞋跟在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她走到成毅的工位前，俯下身，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成总裁这是在玩什么新游戏？”
成毅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顿，迅速合上笔记本，起身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楼梯间。这里光线偏暗，空气里混着咖啡香和灰尘的味道，墙面有些斑驳。
“嘘，低一点。”他侧过身，压低声音，眼神快速扫了眼四周，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经过。
秦苒挑眉，眼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成毅简单说了几句，语速很快，像是怕被别人听到。
秦苒听完，笑意更深，眼神却冷了几分：“看到你有喜欢的人我就放心了。”
成毅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两秒，突然问道：“话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姜予晗呢？”
秦苒的笑容收了回去，目光变得锋利，语气却依旧不急不缓：“因为她是一个绿茶。”
下班后，办公室的灯一盏盏熄灭，走廊里只剩清洁车轻轻滚动的声音。
姜予晗踩着几乎没有声响的脚步，径直推开秦苒办公室的门，反手关上。咔哒一声，门锁扣上的瞬间，她整个人像换了一张皮——白天那副温顺的小兔子模样彻底消失不见。
她走到秦苒桌前，双手撑着桌面，微微俯身，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秦小姐你看我很不爽啊。”
秦苒挑眉，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洋洋的：“怎么不演了？”
姜予晗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秦苒轻笑一声，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那么自信秦皓会帮你？”
姜予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在看一个不会构成威胁的人。片刻后，她直起身，声音很轻：“秦小姐，你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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