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犹能在，人间底事无（1）

“老大。”

虞昭离接过沈文辞手中的泡面，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吃着。

“老大，凌念灯父母已经到医院了。”

虞昭离点点头，起身要去扔垃圾，就被沈文辞抢了去。

“我去扔，你跟她父母聊。”

虞昭离：“……”

很快，凌父凌母就在护士的带领下过来了。

虞昭离起身，说：“你们好，我是凌念灯的同学，虞昭离。”

凌母双手握住虞昭离的左手，双眼含泪，感激地说：“谢谢你，虞同学。”

虞昭离摇摇头：“凌念灯在里面补牙。时间很长，你们先回家休息吧。”

凌父沉默不语，只是走到门边，守着。

“叔叔阿姨，听我一句劝，凌念灯没事，你们今晚回家休息，明天才能照顾她。”

凌母看向凌父的背影，摇了摇头，说：“不了。她爸放心不下，我们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吧。”

“叔叔。”虞昭离走了过去，说，“凌念灯现在很安全。你们只有休息好了，才能照顾她。今晚医生会守在这里的。”

凌父没答话。

过了好一会儿，凌父转身，牵着凌母的手，对虞昭离说：“谢谢你了。不知道路昔宇怎么样了？”

“他，他没事。”虞昭离说，“麻烦你们先不要告诉他父母。我们会说开学事情太多，他暂时借宿同学家。”

凌父深深看着虞昭离。那双眼，深邃且浑浊。

凌父说：“好。我和她妈妈就先走了。”

目送他们离去，沈文辞才回来。

“老大，凌念灯爸爸很好说话啊。”

“嗯，他经历深。”

沈文辞派人找到他们，又派车送他们过来。

来的还是私人医院。

有值班的护士带路。

这么晚了，还有牙医治疗。

有这样的关系，也许是好事。但不是每个人都想多些关联。

“补牙是个漫长的事，老大，咱们坐着吃东西呗。”

说着，沈文辞开了包薯片。

清脆的声音在医院长廊响起。

虞昭离：“……”

她拿了面包吃。

吃饱了，虞昭离的困意就涌了上来。

她靠着沈文辞的肩膀。虽然不太舒服，但真的睡着了。

肩上沉沉的，沈文辞也不敢闹大动静，干脆刷起无声视频来。

凌晨一点的时候，门开了。

凌念灯走了出来。

她，头发散乱，很狼狈。

沈文辞闻声看了过去，对上凌念灯的眼睛。

满眼红泪……

泪痕淹破，蹙损清炯。

仅此一眼。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仅此一眼。

仅此一眼。

沈文辞动唇，却被凌念灯噤声的手势拦了下来。

靠得有些近，沈文辞紧张地眨了眨眼。

凌念灯弯了腰，长发顺着肩滑落。

她拿过沈文辞手里的手机，打下一行字。

——谢谢你们。医生说带我去病房，你们快回家吧。

沈文辞轻轻点头。

此时，医生已经整理好物品，走了出来。

她刚要开口说话，就看见了靠着沈文辞睡觉的女孩，以及沈文辞警告的目光。

医生噤声，看着凌念灯，指了指电梯那方。

凌念灯明白地点头，跟着医生走了。

沈文辞目送她们离开，然后动作小心缓慢地把虞昭离打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