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你送了我一瓶牛奶

肖稚揉揉她的发心：“没有，来，快穿上吧。”

　　夏伊：“嗯。”

　　她换上这双漂亮的高跟鞋，慢慢站了起来。

　　“有点配不上你今天穿的裙子。”肖稚左右看了看，笑了，“看着有点别扭。”

　　夏伊第一次穿高跟鞋，感觉走两步都会被崴到脚。

　　看着面前心上人明媚的笑靥，明明只有三杯酒，夏伊却感觉自己醉了，好似在酒精的作用下所有情感都被无限放大。

　　她抬起脚，一步步慢慢走近肖稚，鞋跟发出清脆的声响。

　　穿上高跟鞋，夏伊比肖稚高了一点，她伸手，抱住了这个深深暗恋的人儿，喉头哽咽：“我错过了你的十八岁。

　　我甚至连一声生日祝福都不敢说。

　　肖稚头枕在她的肩窝处，轻声说：“但我的十八岁里有你。”

　　所以，不要责怪你的缺席。

　　夏伊听着那句话，眼眶发酸，眼角盈着晶莹的泪珠，然后滑落脸颊。

　　不能诉诸于口的情感久久萦绕在心头，夏伊埋在肖稚肩窝，小声啜泣。

　　心口有一处始终都是空缺，难受却盈满其中。

　　如果我说出来，你还会不会对我这么好？

　　夏伊苦笑了一下，将自己要说的话删减、浓缩：”我希望你以后每一年岁里都会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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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温渐暖，来自高三的压力在他们肩头越来越重，离最终战场只剩下了六十天。

　　第三次联考如期而至。

　　这次考试十分重要，相当于被当做一场提前筛选。

　　早上八点半正式开始，肖稚提前半个小时去夏伊的教室找她。

　　“你好同学，请问夏伊在吗？”肖稚站在教室门口，问着刚从十一班出来的郑凝。

　　郑凝瞪大了双眼，回头望了一眼，这……这是下蛋女神来着，她人呢？

　　“她不在诶。”郑凝抱歉地说着。

　　肖稚眉头微微一皱：“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郑凝挠了挠后脑勺：“应该……是去厕所了吧，但是好久都没回来，我也不清楚。”

　　肖稚：“嗯，好，谢谢。”

　　“不用。”郑凝说完又走回教室，跑去问邓欣，“欣欣，下蛋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

　　邓欣也不免担忧起来：“我不知道啊，她就说自己出去一下。”

　　肖稚走在走廊上，轻叹了口气，捏紧了手中的一瓶牛奶。

　　本想着给她来着，没想到却没见着人。

　　没几步就走到楼梯口了，肖稚本来应该往楼上走，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念头驱使她去到了一楼。

　　去看看吧，她同学说她好久没回来，别是出什么事了。

　　高三这边的楼叫做集贤楼，这栋楼的一楼一直往右走，有一个很隐蔽的巷道，刚好那边就是女厕所。

　　肖稚还未走近，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吼叫。

　　“你以为你是谁啊？贱人！我的事要你多管！你把我的生活全毁了！”

　　她顿住脚步，眉头紧蹙，总感觉这声音很耳熟。

　　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

　　这是夏伊。

　　她在跟谁说话？

　　肖稚加快了脚步，赶过去时，落入耳中的却是一声清脆刺耳的声响。

　　肖稚双眼怒瞪：“贺柔柔！”

　　那边两人皆是一愣，朝这边看来。

　　夏伊瞳孔微微颤抖，后知后觉才抬手捂住了一边脸。

　　她还是来晚了，贺柔柔那个巴掌已然落在了夏伊脸上，留下一道鲜明的红印。

　　夏伊怒火中烧，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推了贺柔柔一下：“你是有病吗？！来学校闹事！”

　　贺柔柔一下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她抬头看着把夏伊护在身后的来人，忽地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是肖稚啊，好久不见。”

　　肖稚没说话，眼里尽是愤怒和嫌恶。

　　贺柔柔慢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瘦了很多，脸颊微微凹陷下去，眼睛却大得突出，尖酸刻薄中又带有一丝恐怖，她向肖稚靠近一步：“有没有去跟高远游表白啊？他应该不会同意的。”

　　讽意尽显，傻子都听得出来。

　　“毕竟他亲口跟我说过，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啊！”话还没说完，就因一道巴掌的声响戛然而止。

　　贺柔柔的脸都被狠狠打偏了去，嘴巴大张正准备尖叫时，夏伊微微前倾，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你要是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那些照片发到网上。”

　　声音很小，只供两人听到。

　　贺柔柔瞪着她，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贺柔柔剜了她们一眼，踏着鞋跟跑出了巷道。

　　肖稚看都没看她，上前抱着夏伊：“对不起，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夏伊摇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肖稚连忙松开她，用冰凉的手背轻轻覆在她微肿的侧颊，心疼极了：“疼吗？”

　　夏伊抬手覆上肖稚的手，嵌入她的指缝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不疼是假的。但是嘛，你亲一下肯定就不疼了。”

　　肖稚没吭声，夏伊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想找些措辞来掩饰内心的渴望，但肖稚只是看着她，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印下一吻。

　　夏伊没想到她会同意，激动得忍不住在心里炸开一多小花。

　　“走吧，去医护室。”

　　夏伊拉出她：“学姐，今天考试，医务室没开门。”

　　肖稚目露担忧：“那也不能就这样啊。”她从兜里拿出几张纸巾，放在水龙头下浸湿，贴在夏伊脸上，“先用这个冰一下，应该会好些。”

　　“嗯。”

　　在慢慢往回走的路上，肖稚想起刚刚发生的事，问夏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小坏事？”

　　夏伊很无辜地歪头：“这不叫坏事啊，贺柔柔刚好和我一个表姐在同一所学校，她那家事可传开了的，我就小小地转发了一下。”匿名转发给了高远游而已。

　　她后面那句话自然没有说出来。

　　肖稚摇摇头，牵住夏伊的手轻轻摩挲着：“下次不准这样了。也算是我看透她了。”她忽然想起自己最初的来意，拿出了兜里的牛奶放进夏伊掌心。

　　“本来是来给你送牛奶的，趁热喝，还不是太凉。”肖稚把夏伊拉进怀里，揉着她的后脑勺，“考试加油，夏伊。”

　　手中的余温烫热了心脏，夏伊眼眶微微发酸：“嗯，学姐，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