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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云城，暴雨如注，整夜未歇。雨水敲打着地面，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向低洼处。

虞染撑着伞走在校园里，脚下是湿滑的泥泞。她还没领到校服，在一群穿着整齐制服的学生中显得格外突兀。白鞋边缘已经被污泥染上了点点污渍，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诶，虞染！"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虞染转过头，看到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朝她挥手，伞面上还挂着几滴欲坠的雨珠。"你是？"她下意识地问道。

"我昨天就注意到你啦！你是新转来的同学吧？我是你的前桌啊。"女孩笑得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昨天没机会和你说话呢。"

"你好。"虞染微微颔首，声音轻柔。

"我叫李慧婕！"女孩热情地自我介绍，即使虞染话不多，她也能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两人踩着水洼，朝着教学楼走去。

虽然在云城长大，但四年没回来，眼前的一切都让虞染感到陌生又熟悉。教室里传出翻书声，她望着窗外发呆。

"哗啦——"一阵清脆的声响把她拉回现实。抬头便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程可萱。

"不好意思哦。"程可萱嘴上说着道歉，语气却轻飘飘的，丝毫没有歉意。

"新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程可萱直勾勾地盯着虞染，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

"可萱姐，你认识她？"有女生凑过来问。

沉默了几秒，虞染迎上她的目光，平静地说："你记错了，这是我第一次来云城。"

"哦，可能是我想多了。"程可萱摆摆手，转身离开了教室。

李慧婕弯腰帮虞染捡起掉在地上的笔，压低声音说："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仗着有人给她撑腰，才敢这么嚣张。离她远点就好。"

"有人撑腰？"虞染心头一动，若有若无地追问。

"嗯，这在班里不是什么秘密。最后一排那个空位的主人，梁煜。初中时可是校霸级别的存在。程可萱跟他混在一起后，天天惹事。不过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梁煜收敛了许多，连带着程可萱也安分了不少。"

虞染攥了攥手指，声音微微发紧："那现在......"

"嘘——老刘来啦！肯定又要查作业了！"李慧婕慌忙转过身去，结束了这个话题。

午休时分，李慧婕拉着虞染的手腕，兴冲冲地要带她去校外的一家米线店。虞染其实来吃过，但不好意思打断她的热情推荐。

"虞染，这家店的米线真的超好吃！你一定要好好尝尝！"李慧婕一边说一边拉着虞染往窗边的位置走，那里刚好空出两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