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归隐生活

嫋嫋生产完后，恢复得也很快，这可得益于程母和子晟的悉心照料。程母一直对嫋嫋有所亏欠，便在此次生产之后陪伴嫋嫋。母女二人虽未明言，但旁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是和解了。

“嫋嫋，我还有一事要告知你，在请愿去击退胡族之时，我与太子已做了约定。待打完胜仗回来，他便给我们寻一处安稳之地，我去做州牧，你就做州牧夫人。嫋嫋，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好？”子晟抱着嫋嫋说道。

嫋嫋听完，抬头望向子晟，“为何，如此突然？你是圣上和太子器重的人，如果去一个小地方做州牧岂不是大材小用？子晟，你不必为了我，委屈了你自己。你是一个有家国大义的人，你应该在朝堂之上施展你的抱负。”嫋嫋并不同意。

“嫋嫋，其实在边关时我就时常在想，如果我不是将军，我与你便是一对寻常恩爱夫妻。你我经历生死，经历分别，往后的日子我只想与你长相厮守，没有纷争，没有其他，只有你我。”子晟深情地说道。

嫋嫋听罢，抱住子晟，这是她的全世界。成婚之时，阿母总说，女子这一生能寻得如意郎婿便是再生。幸得自己能遇到子晟，幸而他如此懂自己，总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也罢，就与他一同做州牧夫妇也好。虽说官职不大，但也能造福一方百姓。另外也无需打仗，子晟也能少些危险。

待嫋嫋出了月子后，子晟便进宫禀明圣上，圣上见他心意已决，便也应了他。只是这赏赐源源不断地送到了霍府，不明之人还觉得霍侯这是又要加官晋爵了。

第二日子晟便带着嫋嫋与孩儿一同前往属地，一路上黑甲卫相随。希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阿母，我想与阿飞叔叔同乘一马。”“好，那你要小心些。”嫋嫋答应道。

“小主公，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啊，我可不敢，怕你有什么闪失，少主公可是又要罚我十军棍了。”阿飞苦恼着。

“阿飞，希儿甚是喜欢你，你就陪着他吧，不会有事的。”嫋嫋笑着说道。

阿飞与希儿甚是要好，但是希儿有时会逗弄他。但很多时候，希儿总是在阿飞快要挨十军棍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他，阿飞对小主公甚是疼爱。

就这样一行人往西出发，走了三日才来到属地——南城。南城地处最西边，农业不够发达，因此百姓时常会闹饥荒。嫋嫋在来之前就已有了打算，她与子晟商量要建水渠，自己查阅古籍，寻找适合种植的东西。

当地的子民知道都城中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纷纷到城门口来迎接。为首的城主看到子晟，便和百姓们说道：“这，来人是霍将军，是当年解救我们于水火的霍将军。”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大喊子晟的名字。嫋嫋觉得惊奇，便询问子晟缘由。

原来在子晟被流放的那五年里，有一场仗是在南城边缘打的，彼时的南城还是富足的，是各方势力抢夺的宝地。在子晟的保护下，南城才得以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子晟又回到了这里。但这次不一样的是，他是意气风发地回来，还带了自己的家眷。

子晟与嫋嫋便在南城开始了他们的规划，子晟主外，嫋嫋便发挥自己的长处。发展农桑，将养蚕之法教给百姓，还有种植农田。南城的土质适合种瓜类，于是便找人在特定之处种上这些瓜果悉心栽培。来年收成时不负众望，硕果累累。

在南城百姓的口中，霍州牧夫妇是一对璧人，还有三个可爱的孩子。南城因为他们俩的到来，再度燃起生机。百姓们安居乐业，时常有人会到州牧府门前，给夫妇二人送上些自己种的吃食。一开始嫋嫋都婉拒，不想要，但是子晟却收下了。细问原因，子晟说道：“百姓是想要把自己的成果送给我们尝尝，也想告知我们，他们的平安幸福生活是因为我们。”

嫋嫋在南城的日子是快乐平静的，双生子长得可爱又讨喜，女公子名霍妍，男公子名霍无忧。希儿作为长兄对弟弟妹妹甚好，在他们牙牙学语时，希儿就会帮着阿母一同教导弟弟妹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弟弟妹妹，你们要多爱阿母一些。阿父告诉我阿母为生下我们吃了很多很多苦。”嫋嫋听希儿的话甚是感动，这样的生活便是自己一直想要有的，没有分别，没有猜忌，在自由的地方，自由的、遵循本心的活着。

子晟在南城也度过了自己最轻松的时光，子晟让黑甲卫在南城设立了操练点，让全城的壮男都可参与。操练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嫋嫋回想着之前，子晟也是如此。但不同的是，他是亲自操练自己的家人，原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嫋嫋想着泪流满面。子晟低头看着怀中的嫋嫋，有些担心，急忙说道：“你怎么了嫋嫋？”

“无事，我只是想到之前，子晟，我终究是有辜负你的情深。往后的我，一定会加倍加倍的对你好，比之前更加好。”嫋嫋下定决心。

平静的日子，被一道圣旨打破了，都城来报，文帝病危，很是想念霍州牧夫妇及孩子，请霍州牧立马回都城。

回城的那天，南城门口站满了百姓，他们有序地立于两侧，用最好的仪式送了他们。在南城百姓的心中，永远都会记得，曾经有这样好的州牧来到南城，让他们过上了安稳富足幸福的生活。

子晟虽自己不说，但嫋嫋知道，他是很担心文帝的身体，嫋嫋在路上宽慰子晟：“子晟，人到世间走这一遭，其实是苦大于乐的。就像当年的皇后娘娘离去，总要学会接受。”子晟心下明白，“嫋嫋，你让我靠一会儿。”两夫妻相拥着。

都城越来越近，子晟的心也越来越近，他还是害怕离别，疼爱自己的人一个个都离去，好在身边还有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