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出征

近日来，子晟从宫中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嫋嫋每每等到很困时，子晟才回到家。看到在门口等着的小妻子，子晟心中甚是感动，曾经的自己以为此生都不会有家了，唯愿日后可以守护这万家灯火，好在上天给了他嫋嫋，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往后，天气渐冷，你身子弱，莫要等我，早些在房中休息。”子晟心疼道。

“我没事，许久未见你这么忙了，我在家无事，就想着等你回来。”嫋嫋嘟囔着。

子晟自知嫋嫋的倔强个性，也不再“为难”她，转头吩咐莲房，“往后夫人若是等我，记得给她披上皮袄，莫要冻着。”

“是！”莲房微微的欠身，侯爷对夫人真真是好。

子晟与嫋嫋相互携手走到了房间，嫋嫋不禁问道：“子晟，近日你为何眉头紧锁？可是朝中有何大事？”

“圣上一直都想要九州一统，最后这甘州地形极为特殊，易守难攻。”子晟难得皱起了眉头。

“可之前圣上不是派万将军前去了吗？万将军作战经验丰富，还是不可吗？”嫋嫋不解地问道。

“是，万将军虽精于作战，但还是抵不过对方的优势，节节败退。因而圣上近日来颇为忧心，常常与我谈到深夜。”子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圣上可是要你带兵前去增援？”嫋嫋试着问了出来。

“是，嫋嫋我曾答应于你，不会再骗你，抛下你，有事定与你商量。”子晟说道。

嫋嫋一时无言，低下了头，默默靠在子晟的肩膀上。

子晟见状，单手扶了扶嫋嫋的腰，进而说道：“但圣上念我刚成亲，并不同意我带兵前去，可是眼下朝中并无其他可以信赖之人，各位大臣都上书进言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难道这偌大的朝堂，竟没有比你优秀之辈？为何不让三皇子去，如若他此战胜了，定会美名远播。”嫋嫋有些难过。

“嫋嫋，你莫要说这样的话，朝堂之上各方势力都有自己的考量，眼下的时局，我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我舍不得你。”子晟叹息道。

嫋嫋片刻都未说话，子晟低下头看着自家娘子，颤抖的眼皮证明着她未睡着。

“嫋嫋，嫋嫋，你可有话要与我说？”子晟轻轻问道。

“我…不是不与你说话，只是想到了六年前，我害怕，害怕再次与你分别，子晟我真的从未想过我自己会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这都不像我自己了。好似与你一起之后，我便不是原来的我自己了，我也会害怕，也会自私，于私我不想你去；但于公，这是天下大事，你必定是要去的。”嫋嫋思考片刻后回应着子晟。

是啊，经历了六年前的事情，嫋嫋的心也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因与子晟有关的事情，就变得琢磨不定。

“嫋嫋，我知你的意思，也知你的担忧，但你放心，有你在我会更加保护好自己。”子晟轻抚嫋嫋的头发。

“我懂，子晟。”嫋嫋轻扶起来，直着身子，看着那双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睛。轻轻说：“你心中有鸿鹄之志，你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虽我读书不多，但也知有了大家，才会有安稳的小家，所以子晟，你就放心的去，我会在家里好好的等你回来。”

子晟听罢，感动地抱住了此生自己的全部，这样的女子，定是与之并肩之人。

翌日清晨，子晟已然起床，在穿戴完毕后，发现嫋嫋也已起身。

“你再多睡一会儿，不必送我，外面也着实有些冷。”子晟走到床边，扶着嫋嫋的腰，想要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好，我不让你担心。但我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嫋嫋说罢从枕头下拿出一个荷包，“你不要笑，现如今我的女红已经好了许多，这是我缝制的，里面放着我为你求来的平安符，你一定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就好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好，原来我家娘子早些时日便已经做出了决定，有你，我必定保护好自己，早日凯旋，等我凯旋归来，你给我生个孩儿如何？”子晟逗着嫋嫋。

嫋嫋羞红了脸，“你也不害臊，快些准备好，圣上定在城门口等你呢！”

随后子晟便起身出发，望向嫋嫋，在六年前也是如此的场景，出征之前嫋嫋进军营送子晟护甲，出征之时嫋嫋送我，我将私印交托于她。如今，我已与她成婚，她又赠我护身荷包。时过境迁，我终是与她岁月静好。

大军已整装待发，圣上站在城楼上一如往昔：“祝我等将士凯旋归来，收复甘州，九州一统！”

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