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还没站直的腿又弯了回去,这一回实实在在跪在了地上,声音更是抖的不成线。
“四阿哥,微臣惶恐。”
齐汝没有说谎,他是真的惶恐,不伤身的男子服用的避孕药,他今日要是敢给四阿哥开药,明日传到皇上耳中,他的项上人头就会不保。
弘历没想到齐汝的反应如此之大,但想到古人习惯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恐怕他刚才那个要求是有些惊世骇俗。
但他和琅嬅如今的年岁都还小,尤其是琅嬅,身体还未完全长成,如果有孕,不仅对她的身体不好,对孩子的身体也不好,如果有个体弱或者夭折,他和琅嬅都会伤心难过,不如等一等,等两人身体都长成了,足够孕育健康的子嗣再让琅嬅怀孕比较好。
之前他本想借着琅嬅月信算计安全期,可又想到安全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便把主意打到了避孕药。
弘历也不想让齐汝为难,只交代道:“今日只当给爷请平安脉,至于那药方,除了这门齐太医只当不知。”
弘历语气虽温和却不容置疑,齐汝只觉得心里发苦,早知道他就不为了恭维四阿哥专门亲自跑一趟了。
四阿哥的要求不容拒绝,齐汝只得颤颤巍巍的写下药方,还不忘再三提醒:“此药方连喝三日,便可保一年,四阿哥一定要谨慎使用啊。”
齐汝怕四阿哥喝了他开的药方,四福晋一年没有身孕,四阿哥又把矛头对准他这个开药方的。
弘历接过药方扫了一眼,他不懂医,根本看不懂这药方是好是坏,但他确信,齐汝不敢对他使坏,简而言之药方有用,保一年也为真。
“齐太医放心,本阿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药方从你出,却和你没有一分关系,同时,我也要劳烦齐太医替我保守秘密。”
齐汝能怎么办,自从亲手开出那个药方,他就算上了四阿哥的船了,哪里还敢轻易下船。
“微臣遵命。”
“王钦,送齐太医出去。”
弘历借口前朝有事宿在书房三日,同时这三日 日日服用齐汝开的药。
三日一到,弘历再一次出现在正院。
“爷来了。”
琅嬅正在看账本,听到外面喧闹,一抬头便看到弘历踏着月色而来。
这一回,琅嬅没有行礼,弘历挑了挑眉毛,给了她一个赞扬的眼神。
有进步,继续努力。
琅嬅嘴角挂着含蓄的笑,前段时间弘历每每提醒她不用行礼,她都记在心间,今日看到弘历过来,突然想试探一下,对上那双满含赞扬的眼神,琅嬅悄面微红,却也知道日后该怎么做了。
夫妻俩相携落坐,弘历撇一眼账本子,不赞同道:“怎么晚上看账本,仔细伤眼睛,若是没急事,白天再看。”
“不碍事,左右闲来无事,看看账本子打发时间也好。”
琅嬅是真觉得在府里的日子比在富察府还要清闲,在富察府她还要学规矩学诗书才艺,还要随母亲学习掌家,可如今她一下子闲下来,还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