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毒杀

　　夜短，梦长。

　　火势很大，火海中亦幻亦真的人影在宋亚轩眼中逐渐明晰。

　　“阿爹——阿娘——”

　　宋亚轩张嘴奋力呼喊，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与火海中的家隔离开来。

　　宋亚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逐渐灰飞烟灭，看着亲爱的爹娘逐渐身心俱焚，消失不见。

　　脚下一软，宋亚轩感觉自己坠入了万丈深渊。

　　“不要离开我……”

　　宋亚轩的呢喃惊醒了刘耀文。

　　他，梦见双亲了是吗？

　　下意识地，刘耀文紧紧环抱住宋亚轩，让他缩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轻声安慰：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别怕，有我在呢。”

　　不知不觉，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不知不觉，光洒进爱意包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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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一家人陆陆续续都起了，围坐在原来那个包间内。

　　宋亚轩笑道：“各位要不要来点早茶？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众人很乐意地点点头。

　　“小二！”宋亚轩朝门外叫道。

　　“诶

　　哎！来啦！”小二闻言忙不迭地奔过来，笑盈盈地道，“各位客官要点啥？”

　　“嗯……七杯清茶。”宋亚轩又转头对一桌人问道，“唔……喝酒吗？”

　　小二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诶，霜雪酿是我们店的招牌，酒中上品，各位客官要不试试？”

　　“好，整两壶来。”

　　“好嘞！各位稍等！”小二满脸堆笑，脚底生风般跑下去了。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移到了斜对面那间包间里——那双狡黠又愚蠢的眼睛。

　　宋亚轩绽开人畜无害热情似火的笑容冲对面高叫道：“哎！吴大人啊！要不要过来一块儿吃茶啊！”

　　吴醴根本没料到这一出，当即哆嗦了下：“呃，多谢，不用了……”

　　“吴大人莫要客气啊。”马嘉祺走出门外，眼底闪着犀利的光。

　　严浩翔也招着手道：“喝两杯无伤大雅。”

　　贺峻霖和丁程鑫透过窗户看着吴醴，礼貌地微笑着，可他却觉得自己要被看透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吴醴摆摆手，手心全是汗，“身份有别，小人……”

　　“身份有别？”张真源轻轻晃着手里的碳黑折扇，微笑道，“吴大人是看不起我们了？”

　　吴醴汗颜道：“不，不不不，不是……”“来罢。”张真源晃着的扇子就像冰冷坚硬的鼓槌，一下下地击打着他的心理防线，几近崩溃。

　　“您看张县令都这么说了，”刘耀文抱臂倚着门框，“吴大人连张县令的面子都不给吗？”

　　宋亚轩在一旁帮腔：“是啊，丁琴师和贺军师可都在呢。”

　　“这……好，好。”吴醴只得应下了，心底不住地祈祷那小二没照着他的指令做。但似乎又不太可能。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小二端着酒和茶来了：“各位客官的茶和酒来啦！——呦，吴大人也来啦？”小二笑得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异常。

　　宋亚轩道：“小二，去给吴大人拿个酒杯来！”

　　“好嘞！”小二又风风火火地去了，不一会拿来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青瓷酒杯。“各位慢用～”小二循着每日待客流程念完台词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吴醴没办法，看着那家人喝下了自己那杯茶，硬着头皮喝下了面前那杯酒，又被那家人拉着敬酒，一对对儿的喝了不少。如果真有毒，应该也能拉他们下水吧？

　　然后……唔，然后怎么了？

　　哦，那家人有说有笑的，自己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胸口似乎有千斤巨石压着，喘不过气。后来，那家人结束了早茶告辞了，对了，还是自己给他们买的单。再然后……死于非命。

　　那家人刚踏出市井楼大门，就听小二叫了一句：“死人啦！吴大人死啦！”

　　店里一下子炸开了：

　　“什么什么？！”

　　“吴醴死了？！那个好汉杀的？！”

　　“不知道啊！好像是毒死的！”

　　“干得好啊！！！”

　　“……”

　　宋亚轩走不动了。

　　“怎么了？”刘耀文关切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拉回了宋亚轩混乱的思绪。

　　“有什么不对……”张真源话还没说完，视线就被宋亚轩手里的东西吸引了，愣在原地。

　　众人都顿住了。宋亚轩手心的那个纸包跟原来一样，毫无异样。宋亚轩动了动嘴唇：

　　“毒，在我这里，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