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疑

江白榆第二天睁开眼睛，慵懒的拿起闹钟，一看不得了了：睡起来已经是早上9点…快十点了，上班……迟到了！

　　但我们的江探长就丝毫不慌，悠哉悠哉的收拾完毕，才准备出门，去巡捕房的路上也不忘给自己买份早餐——经典的豆浆配油条。

　　江白榆一进门，刚吃一口。就看见宋语手里翻着什么走进来叫他“江探长。”

　　“嗯？……”宋语听着含糊不清的回答声，抬头正瞧见正在吃早餐的江白榆，气氛就尬起来。

　　但江白榆从来不怕尴尬，“要来点吗？”

　　“不了，我吃过了。江探长，您先吃，我过会儿再来。”

　　“不用，你要不作沙发上等我会儿。”

　　宋语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翻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江白榆看他一直再翻，就好奇的问他。

　　“崔家。”宋语就说了这两个字，江白榆好像想起了什么。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早餐吃完了。

　　宋语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江白榆“崔家的人缘还挺好的，从开业到现在也没多少仇家，过节比较严重的就是造胭脂的沈家和开银行的聂家。和聂家就是：他们看中了崔家的一块地，但崔玮不管聂家出多少钱就是不卖，转头就把那块地卖给日本人了”

　　“这崔玮是个狠人哈。这随随便便就把人弄进去了。”江白榆看着资料里那行：告沈家胭脂里面有虫子，沈家铺子被封。

　　“当时的沈家就是个小货摊子，并没有像现在家大业大。沈家说的虫子只不过是造胭脂水粉的原料——胭脂虫。崔家就买通法官，那时的铺子是沈家当时唯一的收入。但这几年沈家的又靠着卖胭脂起来了，说是花钱请人给胭脂做了鉴定。后来也没有报复的行为，但崔玮还是经常去找麻烦。”

　　“这都能忍？这忍性够好的呀。要是谁断我钱路，我一定忍不了！”

　　“江探长……你缺钱吗？”

　　“不啊，但这并不妨碍我爱财啊。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也要喔。”

　　宋语尴尬地点头并询问江白榆要不要先去聂家看看。江白榆摇了摇头，“再去崔宅看一趟。”

　　今天他们看见崔宅和昨天看见的完全不一样：昨天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今天却在这儿办丧？这和昨天还是同一家吗，还是崔家人反射弧都这么长。

　　崔宅的管家看见有客人来了，就领我们到了灵位前。宋语本这死者为尊的想法，拉着江白榆拜了拜。

　　等他们拜完，管家就很激动地拉着江白榆的手；“长官大老爷，你一定要帮我们抓住残害老爷的凶手啊。”

　　昨天这管家还对他们爱答不理的今天看见我们能这么激动？！

　　“我叫江白榆是巡捕房的探长。请告诉我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晚上10点你在哪里？”

　　“江探长，是这样的前天晚上老爷举办了一场宴会，邀请的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奇怪的就是，老爷很不喜欢沈家，却也请了他们。聂家之前答应会来，当天确没来。我一整个晚上都在招呼客人。”

　　“你们老爷对下人怎么样？谁发现崔玮遇害的？”

　　“老爷对我们都很关照，但后厨的陈芳，对老爷很不满。发现老爷遇害的照顾老爷起居的——吴潇。

　　“你昨天在干什么？”

　　他可能这没有想到江白榆会这么问，想了一下随后说道“我昨天在整理老爷的遗物，但是我没有去老爷的房间和葬礼要用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很多事。”

　　“那你昨天有见过我们吗？”

　　“这……您就说笑了。”江白榆仔细回想昨天见过的管家，和现在站在他跟前的一比对……一模一样。

　　江白榆转头想问宋语：今天和昨天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江白榆就开始了作为探长的第一次审讯，吩咐管家，把崔宅前天晚上和崔玮有接触的人和管事的都叫过来到在院子里。

　　管家从左到右一次给江白榆介绍：“后厨的陈芳，照顾老爷起居的吴潇，管账的张琴。江探长，要是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办呢。”江白榆对管家点头，随后按顺序一个一个审问。

　　“前天晚上，10点左右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陈芳一脸不屑：“我不可能杀他，前天晚上办宴会，我一直在厨房忙。”

　　“我听说你对你们家老爷有意见。”

　　“江探长，谁告诉你的，管家？他是不是跟你说，崔玮很关照我们。”陈芳呸了一口继续说：“江探长，你少听他乱说，我是对崔玮有意见，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前两天我母亲得了重病，需要很多的钱，我就找崔玮，想让他提前预支我的工资，我在崔家干了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肯定是会继续给他干的啊。他不但不帮我，还骂了我们一家，我母亲最后硬生生熬死了。”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陈芳，说话都带着哭腔的继续说：“他关照的只有这个走狗管家，我们其他人，在他眼睛就不是东西。昨天听说崔玮死了，我就知道他不得好死，天下的坏事都让他给做尽了。要不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愿意为大家做这个英雄。

　　江白榆让人把陈芳送回去。

　　陈芳走后，张琴很不耐烦的告诉江白榆“我就是个管账的，前天我很早就回去了，吴潇和厨房里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账本都在账房里，江探长你可以派人去查。”

　　吴潇作证说；“琴姐说的是真的。”听吴潇说罢，张琴便起身要走。江白榆说，他只最后问一个问题：崔玮对下人怎么样？”

　　张琴先摇了摇头，再撇向陈芳站说的地方，礼貌的鞠躬，然后消失了江白榆的视野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崔玮遇害的？”

　　“我们家老爷平常最迟10点就睡了。前天9点的时候跟我，他酒喝多了头疼，想早点睡。后面我记起老爷睡眠不好，要吃安眠药来着，从我来到这儿老爷就有这个习惯。老爷最近失眠的厉害，经常一次就是十几颗。管家发现，就让我定时定点的给老爷药。然后我就去给老爷送药来着，去的路上老爷房间的路上我遇到了管家，管家跟我说，让我给老爷熬一碗醒酒汤。管家就拿着水和安眠药走了。”

　　“等我熬好醒酒汤去老爷，我敲了好久门没有听见老爷的声音，我是找张姐用备用钥匙开的门。进去之后发现老爷躺着地上，我当时真的很吃惊，然后就赶忙去叫了管家。因为当时宴会还没有结束，管家说为了不必要的惊慌，就说让我们明天

再报案。”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崔玮身上有刀伤？”　　

　　吴潇仔细地想了想“没有吧，我们老爷没有自残的行为。”

　　“张琴和这管家有什么过节没有？”

　　吴潇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琴姐人可好了，这里没有人和她有过节。 ”

　　“现在崔玮死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去别的地方，怎么说也得混口饭吃。”

　　阵阵的唢呐声吹的不止是崔玮的死讯，更多的是为这些辛苦谋生计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