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孕药“留胎二月”5

　　端妃用手指头虚虚地点了点曹贵人，连连冷笑，又抬头看天，露出恍然大悟却为时晚矣的笑。

　　笑天笑地，笑她自己蠢，上了别人的当，一步一步踩进了陷阱。

　　“曹贵人啊……曹贵人，原来从那会儿，你就在给本宫下套儿了！”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这是梦里，莞妃总结曹贵人死亡的原因，端妃纵然是死，也要来的垫背的。

　　曹贵人怯怯地瞄了眼皇上，还想装不明白。

　　“娘娘说的哪里话？嫔妾说出这方子，只是为了惠贵人，难道您竟错了心不成？嫔妾记得，这方子是敦肃皇贵妃刚没了之后，嫔妾对您几位说的，这样算来……祥贵人竟是？啊——”

　　端妃凉凉地瞥了瞥装模作样的曹贵人，给自己整理了胸前的龙华，大方地承认了曹贵人的猜测。

　　“不错，祥贵人就是成功的例子。只可惜，本宫千辛万苦保下的孩子，到底还是让人害了。”

　　“所以，你便默许了宫女对朕的勾引？你为了孩子，她为了救出她的哥哥，为了实现你二人各自的目的，把朕当成工具？端妃，在你心里，朕原来只是工具吗？”

　　皇上顶着一张过于成熟稳重的脸庞，却发出了这天真的质问，让端妃听了发笑。

　　“哈哈，皇上，这宫里，不，是前朝后宫，乃至于全天下的所有人，从出生到死亡，谁又不是工具？天下至尊就不能当成工具了？没这个道理的。本宫在皇上心里，难道不是工具？阖宫的女人，难道不是您制衡之术下，随意拈取的工具？怎么您就不能当了？一样能当的！”

　　“端妃疯了，把她绑起来，送到慈宁宫！”

　　这是皇上唯一能找到的、能够掩人耳目、上得了台面的理由。

　　皇上不能端妃再说下去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倘若再讲，一切都无法挽回，皇上就保不住她了。

　　皇后很满意曹贵人的反应，她让剪秋传话，等下到景仁宫答话。说是问话，背地里是要商谈结付尾款——正式收养温宜公主了。

　　“端妃败了……”

　　叶氏走到我的身旁，侧过脸对我讲道。

　　“是啊，一败涂地。连带着敦肃皇贵妃夜奔、你被诱骗喝下的那碗绝子汤，通通都会掀出来。有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我跟叶氏开起了玩笑。

　　叶氏一脸怅然，我以为她会露出感性的一面，感叹下生命无常。

　　谁知怅然不过三秒，叶氏随即恨恨地讲道，“自然！”

　　这一切，诚然是曹贵人的计谋高超，但端妃若不是钻了牛角尖，每一步都走在别人的算计里，何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云儿的孩子还是没保住。”

　　这是次日宫里传来的消息，彼时，我和叶氏正在给年氏上香，烧彻夜抄写的往生咒。

　　“那云儿又是怎么处理的？”

　　颂芝叹了口气，流露出一丝不忍来。

　　“皇上赐的自缢，至于小瘦子，听说皇上又叫去问了好些话，然后一杯毒酒送他归了西。”